七零之工具人男配觉醒了 第19节(1 / 2)
张大娘嘴都快气歪了,不故意装着,嗓门儿也就恢复到了原来的音量:
“于老头儿,合着你占用了大家伙的东西,我还不能说一句了是吗?黄世仁都没你这么霸道的,怎么着,我们工人阶级的同志,是连说话都不能了吗?”
黄世仁是谁?恶霸地主呀,国营厂子但凡有节目就会表演的经典剧目《白毛女》,里面有个人人喊打的,就是黄世仁了。
这是个讲究阶级成分的年代,跟“地主”这两个字沾边儿,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儿,但是吧,人人都爱看热闹,冬天里的热闹事儿就更少了。
眼下看着院子里战斗力最强的张大娘似乎是跟于家起了冲突,在心里“哟”了一声,也不嫌冷,一个个都跑出来看热闹了,甚至还有大着胆子凑近厨房、去看于志全脸色的呢。
于志全已经动气了,不管张大娘是不是故意的,但是,把他跟黄世仁扯上关系,总归是没安好心就是了。
正欲开口说话,却是徐元扯了扯他的袖子,拉着他走出了厨房,连带着张大娘也后退了两步,再看看厨房里,徐来福却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呢,顿时心中暗恼。
“这位大娘,您贵姓啊?”徐元思忖着,态度很是礼貌客气地问道,他来于家的次数是不少,但也没细致到连于家邻居们的情况都一并了解了,也没让他舅爷开口,故意问了这一句。
对峙的双方都站在了大家伙儿的眼皮子底下说话,这才对了嘛,不然,他们在厨房里,声音隔了一层,不一定被大家能听得清晰。
张大娘正气恼着呢,哪儿有心情应付面前的这个小年轻?语气极为不耐烦地顶了一句:“关你什么事儿!”
先不论对错,单看这态度,再联想到张家平时的为人,众人心里都已经有所偏向了,人群中,有好事者粗着嗓子喊了一句:“她姓张。”
于志全原先是不打算让徐元来出头的,他一个长辈,躲在晚辈后面不出声,这像什么话?
只不过,徐元扯着他的袖子,又用眼神暗示了他,他这才默不作声了,想着元元脑子活泛,说不定已经想到办法对付这种不讲理的婆子了,反正,要是元元顶不住,他再上就行了,权当是给孩子个锻炼的机会,让他见识一番人性中的恶了。
这样想着,于志全扭头,不动声色地冲着站在最外层的罗美玲和于晚菊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别担心,先看看再说。
第36章 出头
徐元也不在意她的态度, 沉声问道:“张大娘,你的话,刚才大家伙儿也都听见了, 说起来,还要怪我,刚发了工资,想着舅爷平时待我的好, 就往家里提了一斤肉, 给一家人补补身子。
我是个小辈儿,也不懂怎么看人眼色,没有在大娘您过来的第一时间, 把那碗肉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 这是我的不对, 可是, 你跟我舅爷也是相处多年的老邻居了,怎么就能狠心到张口闭口给人乱扣帽子呢?
黄世仁?您可真够看得起我们家, 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这话到底该不该说,您难道心里没数吗?
我舅爷在国营饭店辛辛苦苦干了十几年,一大家子人挤在这几间屋子里, 哪怕多有不便, 也从来没想仗着自己手艺好, 给国家添麻烦。
这样一个辛辛苦苦为大家服务、也不求回报的老同志,被您随口污蔑着, 就因为没能让您如愿, 那接下来呢?您还想要什么?要是没能如愿以偿,是不是又得去污蔑其他人了?”
听完这话, 心里原本就有了猜测的邻居们,这下更是了然地看向张大娘了,就说嘛,张大娘这么个无利不起早的性子,怎么可能愿意浪费口水、跟于家对上呢?
不过,于家出面的这个年轻人说得也对,张大娘是该长点儿教训了,不说她平时在院子里“横行霸道”的作风,单说乱给人扣帽子这种事儿,就不能由着她继续来了。
他们都是本本分分的清白人家,可不想哪天被革委会找上门来盘问呢。
大家伙儿的想法各不相同,但却是殊途同归,最终都转化成了一个念头,按理说,都住在同一个院子里,遇到事儿的时候是该团结起来、一致对外的,可这不是情况特殊吗?所以,还是先装哑巴吧。
邻居们不吭声,张大娘可不是好惹的,她借着一张厚脸皮倚老卖老,惹得院子里人人怨声载道,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可是,那又能怎么样?
她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是街道办找上门来了,也拿她没办法。
这不,时间久了,也养得张大娘胆子越来越大,这会儿,看见徐元一个愣头青敢这么跟她说话,语气里尽是指责与说教的意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她长辈呢,顿时气炸了,指着徐元的鼻子骂道:
“你个小崽子算哪根儿葱,这里轮得到你来说话吗?我又没说错,他于老头儿难道不算是用了大家伙儿的厨房?难道不该给出些赔偿来?”
张大娘说这话的时候,那叫一个理直气壮,话音落下,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人群外,要不是于志全刚刚使的眼色,于晚菊和罗美玲都要忍不住冲上前去了。
从小到大,被人指着鼻子骂,对徐元来说还是头一回呢,不过,要是搁在高中刚毕业的那会儿,他肯定是会愤怒冲过去的,现在嘛,他可是长进多了,直接用蛮力算是下策,还有可能被这个老婆子讹上呢。
“张婆子,你说话放客气点儿,这是我侄孙徐元,他说的话,就能代表我们于家!”
于志全可不愿意见到徐元受委屈,同样的话也返还给张婆子,她算个什么东西?平常于家都是懒得跟她计较罢了,可不代表着她能蹬鼻子上脸了。
“舅爷,没事!”徐元又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自家舅爷面前,好脾气地笑笑,似乎并没把那些话放在心上。“大娘,你说这话可就没道理了,这会儿又不是做饭时间,厨房没人用,是空着的,要是这样都得让我们家赔偿的话,那以后,大家伙儿就都别在非安排时间进厨房了。
像是晚上想烧锅热水擦个身子,好说啊,先给一院子的人赔偿了再说,谁让那不是可以用厨房的时间呢?”
于家到底还得在院子里久住,徐元之所以拉住舅爷、选择自己出头,也是这个原因,一来,舅爷不一定能说得过这个胡搅蛮缠的婆子,而他作为年轻人,就算说了几句不客气的话,念在他是为自家人出头,也情有可原,不是吗?
二来,他作为“局外人”,有些话说起来,总归是要更方便一些的,也免得于家得罪了邻居们,日后不好来往。
存着这样的想法,徐元话里话外总要带上这一院子的人,事实上,也正如他所想的那样,事不关己时,自然可以高高挂起、冷眼旁观,站在那里看热闹。
可是,一旦关乎到切身利益,大家伙儿就都该开始急了,一听徐元说,按照张婆子的话,以后他们想用厨房烧热水,都得先给院子里的其他人家赔偿,这叫什么道理?荒谬!可笑!
“于大爷,这赔偿的事儿,可都是张大娘一个人在找事儿,跟我们可没关系,什么赔偿不赔偿的?厨房空在那里,谁有需要就去用了,哪儿还能提钱呢?”
于志全瞥了说话的人一眼,没吭声,他可是看得分明,张婆子刚说到“赔偿”这两个字的时候,有几个人眼睛都亮了起来。也就是眼看着要攀扯到自家身上,这才急眼了,开始撇清关系,否则,哪儿有人会嫌钱扎手的?能借着张婆子胡搅蛮缠的功力,从于家咬下一口肉来,谁不乐意?
“大娘啊,真要说起来,这房子是街道办起的,也就是国家掏钱盖的,不管是你们,还是我舅爷,这都是由街道出面,让你们租借在这里的。
所以说,从出资人的角度来说呢,这房子也算是国家财产了,您只是居住,可没有处置这厨房的权利。
刚刚您找我们于家要赔偿,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把厨房、乃至这院子,当成自家的东西了,那就是在挖社会主义的墙角!
您能把家安在这里,想必家里也有工人吧,就是不知道,要是被厂子知道了,有工人同志的家里闹出了侵吞国家财产的事情,会不会直接开除了他呢?”
听到这话,有人猛吸了一口冷气,再看徐元,依旧是笑眯眯的,似乎毫无察觉,自己刚才给人安上了个多大的罪名,合着,这小子看着年轻,实际上是个笑面虎啊?
张大娘亦是有些慌了神儿,但还是稳了稳心神,只是看上去有几分色厉内荏地说道:
“小兔崽子,我张兰花可不是吓大的,你少吓唬我,我明明找的是于老头儿的事儿,跟国家有什么关系?”
徐元长长地“哦”了一声,看上去因为没吓到张大娘,而颇为感到失望呢,只是,下一秒,他就话锋一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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