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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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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刻,周身温暖,有春光射入心海,他恍惚感觉有人在抱着自己。

“我是冤枉的,母后……”

“那一箭真的好痛,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假莫昆兀术也刺得我的肩膀生疼……”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太医局,太医局方圆数里外封锁戒严,避免闲杂人等打扰,只允一众太医奔波出入,两三盆毒血放完,三五桶汤药进口,他终于有了一线生机。

慕容迦叶望着梦呓连连的赫连骧,愁眉不展:“鲁涅剌,果然如你所说,这药确实能换回他的命,但是没法让他醒过来。”

“微臣正在与太医局同僚共同研制解决之法,很快便有眉目,请太后宽心。”

慕容迦叶望着床榻,看得入神,定定道:“鲁涅剌,你说,这梦呓,都是胡言乱语吗?”

鲁涅剌娓娓解释道:“梦呓,如酒后之言,虽奇幻虚假,难以捉摸,但在某种程度上,多半可折射内心所想,不过,赫连骧的梦呓是由毒火攻心所致,不能以寻常梦呓论之。”

“下去吧,此务辛苦,本后重重有赏。”慕容迦叶随即屏退了所有人。

空寂的太医局里,只回响着赫连骧断断续续的呓语,她仔细听着,却偏偏没有一句和阮红泥有关,以至于千句万句,没有一句对案件有价值。

赫连骧被毒火煎熬,人已经消瘦了一大圈,胸口的狼毒花状血脉扩散得越来越大,仿佛要把整个人吞噬。

慕容迦叶凑到他的耳边,试探说:“阮红泥?阮红泥?”

赫连骧和她似乎有问有答,干枯的嘴唇艰难地翕动着,回应道:“观音奴。”

多少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慕容迦叶如被针刺,怔忪半晌,继续听他那些令人费解的话,譬如“我不能,我也不配”、“蝼蚁就要知道蝼蚁的命”、“我没有别的办法”……她极力向他的罪证去靠拢,还是一无所获。

“母后,好疼,好像有虫子在咬我。”赫连骧的声音沙哑低弱,像个撒娇的孩童。

慕容迦叶闻言,硬壳包裹的心似乎有一片剥蚀,她鬼使神差地摘下面具、脱下护甲、摘下珠翠,将温热的素手放到他的心上,心跳忽快忽慢,快时如汹涌海潮,慢时几乎如偷停。

她再次凑近他的耳边:“阿棘,阿棘。”

赫连骧陷入重重的梦魇之中,眼前是无尽的黑暗,耳边却感到一阵若幽兰的香气,召唤着,将他从深渊之中拉出来,可涣散的意识却无法支撑他醒过来,失控道:“抱一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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