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08抢不过狗(1 / 2)
屋外不合时宜的响起敲门声,牧军师都无奈了“你们俩啊,再不喝药换药,伤口都得化脓了,这大夏天的,南方时疫正盛,你俩要是招苍蝇了可没人管你们。”
这一听,九幽赶紧捂住伤口未愈的胸口,想下地接应牧歌的,又让身旁男的伸手拦住了。
高长恭扬声看门外:“进来吧鸽子。”
然后俩人各自往床上一坐,默默喝药。
九幽盘腿坐着,本来喝草药灰喝的想吐了,一看旁边的男的苦的皱着眉,五官都扭曲了,连腿都不能舒服的盘——有伤啊,她就快意多了,平衡多了。
撂下药碗,九幽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
“你们在人家家里住的好生惬意啊、那郑姓姑娘呢?”
牧歌幽幽道“我们曾有恩于这户人家,虽说是杀了个酒鬼男人、却是为村里人除了一个祸害。”
高长恭也道,“只是暂时藏身于此,那姑娘只当你我三人是逃亡士兵,当做恩人来着。”
话说着,却听门外老妇人叩门道:“三位恩公可方便?老妇这里是些饭食、是方才与郑姑娘在厨间忙活的。”
高长恭点头应着,“方便!麻烦阿婆了。”
只见迎面走来一个麻褐色大褂、一色包头的老妇人,她那满脸皱纹好似老枯树皮……
不过皱巴巴的眼仁中,那慈祥很让人安心。
老妇人端着几碟饭菜蹒跚走来,牧歌赶紧起身上去接、“阿婆慢些!我来吧……”
老妇人摇头道,“骇、老妇年岁虽高,却也还身体力行!”
却听有人扬声而来:“阿婆别忙了、还是罗敷来吧。”
于是,在牧歌诧异的目光中,郑姑娘瞥了高长恭一眼,冲着牧歌嫣然羞涩一笑。
高长恭默然,转眼看向她,却是蹙着眉若有所思。
老妇人见此,便笑道,“恩公尽可在此安歇……老妇便先出去了。”
这分明是给制造机会呢!
那郑姑娘见此,便来接牧歌手中的盘子、“让罗敷来吧、公子……”
牧歌出声幽幽,“不必!”
“公子……”
几番推辞,还是高长恭吼道!“这是做什么呢!!”
吓得郑罗敷当即眼泪汪汪的瞧着高长恭,脸颊羞红,“罗敷知错、公子息怒……”
牧歌拗不过,终是和她一同拽了桌子到榻边、将饭菜布满了案板。
牧歌来扶高长恭,郑姑娘却抢来道:“罗敷来吧!”
高长恭当即指着郑姑娘,瞪起凌厉的幽黑凤目,冷声暴喝道“你——出去!”
吓得人家姑娘眼泪汪汪。
一旁的九幽弱弱的道:“你吓到人家姑娘了……”
牧歌也道“还不快出去!姑娘家的颜面呢?”
那姑娘羞愧的捂着脸就跑了。
牧歌于是扶了高长恭坐起来。
九幽肚子早就擂鼓喊饿了,刚兴冲冲的爬起来,便听牧歌道“你仔细着点,姑娘家家的,受了伤还毛毛躁躁的。”
九幽委屈啊,“我是那种大家闺秀柔柔弱弱的人吗?抢饭还抢不上,我不且等饿死啊。”
高长恭悠悠道“嗯这倒对,人家九幽兄弟得拿出跟狗抢食的劲儿头来。”
盘子里就一个又肥又大的烤红薯,九幽眼睁睁看着他拿走了,她咬人的心都有了。“我抢的过狗吗?你堂堂兰陵王……还抢人吃的!”
高长恭盘腿坐在榻边,拄着桌沿、修长的手指正飞快地扒着红薯皮,还悠悠道,“这就狗了?你来抢啊!本王可没说不让你吃……”
牧歌也哭笑不得了,“真怕你俩打起来!我可远离战场,上外屋吃去了。”
九幽脑一抽,顺口道了句,“来、喂我!啊……”还配上了张嘴喊‘啊’的动作,此话一出口……九幽虽然臊得慌,但还是厚着脸皮看着他。
高长恭“……”
他那眸子一瞪,乌幽圆溜的看着她,手上的动作也停了,那红薯是扒也不是、搁也不是。
高长恭促狭的笑了声,“哦。”
然后,手上动作麻利的,掰下一块金黄的烤红薯、放在唇边吹凉了,才送到她嘴边。
九幽默默的凑近了那块红薯、咬下一大口,恶狠狠的看着他嚼着。
心里想的却是:算你手收的快!
要不然、老子咬死你!!
高长恭还道“小心烫、慢点吃……”
烤红薯软嫩香甜,不及鼻息间男子的体香迷人。
九幽三两口吞下了他手中的那块红薯,高长恭便又去掰了一块。
只肖一个背影、一个手口相喂的动作、一个温情的轻笑,就让九幽沉沦了。
恍然间,似乎回到那年,也有人这样喂过她,那些年那些人的前尘往事,她忘的快想不起来了。
她一时不察,照他手指头咬了一口。
给人家疼的‘嗷’一声!“你属狗的啊往肉上咬!!”
九幽愧疚的不行,就去抓他手……“对不起啊对不起……我没注意……”
高长恭也不给她手,自己鼓着腮帮子对着指腹吹气,满眼含怨的剜着她,“你发什么愣!梦见娶男人啦?!”
九幽苦笑道:“除了我爹和师父,没人会对我这么好了。但是爹爹和师父都不在了,对我好的人…现在一个都没有了。”
高长恭挑眉,“哦?世上没人对你这么好了?那本王再好一点,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了?”
九幽冷哼道:“那是凡俗女子的作为!老子是华胥后裔,怎么能和世俗女子一样庸俗!你想想,老子胸口这伤怎么来的?”
男子嘴角一抽、幽幽的看着她:“为了救本王……”
九幽坏笑道:“就是啊!我豁出自个儿的命,不管不顾的救你命,兰陵王您就不该以身相许吗?”
她照原话送回了!
高长恭低声轻笑着,“一报还一报,这事儿算了吧。本王还是…继续喂你吧,如何?”
九幽见好就收,也乐不得让美人伺候她啊,“也好啊,虽然我手脚能动,如今也懒一回吧…”
然后,痞里痞气的少女,吊儿郎当的往榻边一倚,就等着吃的送到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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