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求实问路,揭露隐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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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莫如皱了皱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要见孟婆婆?”

冷清风点点头,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见莫如了。

“我以为,”莫如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你只是想弄垮绍都的吴月楼。”

“我另有要事需见她。”冷清风用“她”来代替。

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

孟婆?这个词在他心中曾意味着敌人,这名敌人如今却长着让他魂牵梦绕的脸。

月儿?她自己说的,她不是常月。从再次见到她的那刻起,他始终无法接受事实。

她还活着,但已不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儿。

“此事有些难,容我想想办法。”莫如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她掏出匣子,放到冷清风面前,“这是太阴与庆国的往来书信。我偷到的。”

冷清风点点头,收起匣子,说道:“等安排好了,派人告诉我一声。吴月楼已解散,我们日后也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不等莫如回答,他拿着匣子起身离开。

莫如何去何从,自己不想理会,也无暇顾及。如今太子府、公主、盘阳老府和……,已经让自己心力交瘁。

“回来了?”刚回到太子府,便见得常瀚在房内等自己。

冷清风点点头,将手中的匣子随手放在书架上。此刻扳倒吴月楼,证明太阴是庆国奸细,已不再重要,所以这匣子里的信,他也无心翻看了。

“老爷子已下令,”常瀚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他,“让庆国所有老府的弟子调查小月的下落。”

那意味着调动庆国三分之一的官员,和百名商贾、名流贤士。

“找到如何?”冷清风叹了口气,“她若想讲,就不会离开老府。”

“还有朔月公主。”常瀚冷着脸说道,“既然小月未死,当年之事,公主定是说了谎。离国皇宫内必有知情人。”

“调查公主,是老师的主意,还是你的?”冷清风看向常瀚,他心知盘阳老人断不会做出损害与离皇联盟的事情,因此这贸然在皇宫内查探的行径,必然不是老人的命令。

“是二叔和我的主意。”常瀚纠正道,“公主当年究竟干了什么,此事我们必须查清楚。”

“查清楚又如何?”冷清风懊恼地问,“常兄,难道你与二爷还要公主偿命不成?”

“不然呢?”常瀚怒目反问道:“你看到小月的模样了吗?即使她不说,即使我们不查,单单看到小月的模样,便知她定是受了说不尽的折磨和苦痛,不然,不然,不然一个好好的女孩子,怎会变成那样?满头白发,全身肃杀,那眼神恨透了所有人。”

最后那句话说中了冷清风的心声。

他低下头,喃喃自语道:“或许她是恨我们的。或许不管是公主,还是我们,都有份害她。”

“你在说什么?清风,害她的是朔月公主!”

“常兄,”冷清风深吸一口气,劝说道,“大局为重。老府与离国的联盟,不能有丝毫的损伤。”

“所以任由小月不明不白地受苦,而不能讨回公道吗?”

“她自己已在做了。”冷清风强调道,“杀官员,血洗济道谷,掳走公主,这些看似没有联系的背后,我相信必然与她当年的遭遇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会是什么?”

冷清风摇摇头,他还没有理出头绪。但是当知道孟婆真实身份后,那些惨烈的场景一幕接一幕浮现在自己脑海里,让他彻夜难眠。

“无论如何,我非查不可。不止二叔与我,老府里还有一些师兄弟也同意彻查,特别是听了小月说爹娘的死与离皇有关之后。”

常瀚的话提醒了冷清风。

还有常墨夫妇的死。如果常月之死是朔月伪造,那么常墨夫妇的死,不得不让人相信离皇当年也做了相同的事情。冷清风皱紧眉头,仿佛看到盘阳老府与离国联盟,这道本就锈迹斑斑的锁链,如今到处是裂口,稍一用力便会断成数截。

“唉——”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随你吧。”

然后转身离去。

事到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根锁链维持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但是,他知道,即使自己再努力,也维持不了多久。待到玉圭铁矿得手,朔月被送回后,这个联盟或许就会崩塌吧。

安然无恙?离皇的要求强人所难了,不管谁,都清晰地知道朔月必不可能是安然无恙地回来的。

但是离皇提出了要求,而自己也答应了。

在答应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必然又会失败。

冷清风苦笑,孟婆出现后,他经历过多少个失败,自己都已数不过来了。

什么盘阳老府第一书生?浪得虚名而已。

你就这么在乎这些虚名吗?当年的常月如此嘲笑道。

虚名,可不是嘛,他也不过是一介凡人,这些虚名也是自己毕生所追求的。

事实证明,他怕是求不得了。

“唉——”求不得的何止冷清风一人呢,盘阳老人叹了口气,问道,“墨儿夫妇的房间被人动过?”

“是,孩儿查过兄长的房间,床上有个暗格,被人打开了,取了些东西出来。”

“你知晓那个暗格里放了什么东西吗?”

“孩儿不知。那是兄长的卧房,再者既然是暗格,必然是兄长不愿他人知晓的东西吧。”

“听月儿的口气,怕是与墨儿夫妇的死因有关。”

“爹,当年兄长奉命辅佐如今的离皇,难道……”

“莫要妄下定论,”老人劝阻次子说,“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此事不能声张。”

“是。”虽然父亲这么说,常栋心中却另有一番主意。

“韶庄主的伤势如何?”

“服了内伤药,还需静养几日。但......”常栋顿了顿,“韶兄一把年纪,怕是很难恢复往日功力了。”

“原是我们亏欠人家的,好生照顾着,要什么紧着给。”

“孩儿知道。此次贸然将韶兄父女请来,却不想是这样的结果。我也愧对好友。”

父子叹息间,忽听得敲门声。

常栋打开门,来人是七辰和韶白秀。

“老师。”七辰站在门口毕恭毕敬地说,“几位师叔祖皆已在大堂了。”

“好。”常栋点点头,对父亲解释说,“爹,发生这么大的事,师叔师伯们很为关心,故而......”

“你让他们来的?”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

既然被看穿了,常栋也不再隐瞒,说道:“月儿的事,大哥大嫂的事,孩儿不能让他们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所以即使可能会撼动老府与离国的关系,你也要查?”

“是。孩儿要查。”常栋斩钉截铁地说。

盘阳老人叹了口气,答应道:“好,老夫暂且听你们怎么说。”

然后又看向韶白秀。

“是孩儿的想法。此事不止与老府有关,还关系到江湖太平。本应请韶兄旁听,奈何他有伤在身。”常栋解释道。

“晚辈可以代表神剑山庄。”韶白秀补充说。

盘阳老人点点头,与子一同前往大堂。

修齐平府的大堂已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往常只有五年一次的晋院考试的时候,这里才会聚集下一院的所有师生,人才济济,好不热闹。

今天大堂内坐满了从天南地北而来的是老府中德高望重的老一辈,大都曾争过盘阳老人的称号。

“各位师兄师弟,许久未见。”盘阳老人拱了拱手,在首位坐下。

“师弟,”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坐在盘阳老人左手首席,问道,“盘阳老府今日光景,可不好看啊。”

一路行来,修齐平府处处遗留着被人袭击的痕迹。

“师伯,”见父亲被为难,常栋连忙解释说,“今日请几位前来,是商议盘阳老府近日发生的事情。”

“大概已在你的信中了解一二。”那位老人点点头,随后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子,说道,“常月之事,钱师弟是否早已知晓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问话之人。

被问话的男子不紧不慢,理了理衣角的褶皱,答道:“咱家年少下山后,便未回来后,与常月师侄孙并未谋面。而孟婆在咱家之前入宫为臣,平日互不干扰,鲜少有见面的机会,即使有,她也蒙着面无法得见容貌。”

“胡说八道!”另一位老者骂道,“钱无用,你和孟婆同为庆皇效力,怎会不知她的身份?”

钱无用瞅了瞅那人,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沈师兄连自家女儿的心思都弄不明白,我又怎会知道同僚竟是自己的侄孙呢?”

“你说什么?”沈漾拍桌而起,无法忍受钱无用的讽刺。

“二位师叔,”常栋连忙站起来劝和,“请息怒,息怒。今日只为讨论常月小侄一事,别无他意,切莫为了晚辈伤了和气。”

“师侄,这你就错了,”早先的白发老人说道,“钱师弟与沈师弟,不管是私下交情,还是政见立场,皆不和。绝不是因为今日之事。而且......”

老人瞅了眼盘阳老人,说道:“今日请我们前来,不是师弟的主意吧。不然不会将我们这些政见不一的老家伙们都叫到一起。”

盘阳老人答道:“犬儿鲁莽,请师兄包涵。不过他如此行事,老夫是认同的。”

“哦?”白发老人笑了笑说道,“你认为将庆国潜龙暗卫的首领与离国皇后的父亲,离皇的老丈人叫在一起,讨论令孙是否被朔月公主迫害,是个好主意?”

没错,那沈漾便是离国沈皇后的生父。

“师兄,”盘阳老人不紧不慢说道,“不还有袁师兄您这位两国帝师在吗?”

“哼!”袁稠冷哼了一声道,“师弟是想我帮庆皇这个学生,还是帮离皇这个徒孙呢?”

“只想请师兄主持公道。”盘阳老人难得地站起来向袁稠弯腰行了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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