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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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韶:让我抱抱。

微莺:打工人被迫屈服。

灼热的吐息扫过微莺的脖子,让她觉得有点发痒。

也是这个时候,微莺才发现,原来皇帝的个头比她还要矮上一点点,说话的气息一下一下,轻轻拂过她的耳后和脖颈。

温度透过衣物,传到她的身上,就好像被一床暖乎乎的杯子给裹住一样。两人紧紧相贴,她甚至能感到皇帝在轻轻颤抖着。

恐怕是气的。

微莺心里为他默哀两句,突然想到一事,轻声问:陛下,这位便是章大人吗?

云韶气得脑仁疼,开始后悔自己为了凸显明君人设让这老东西说话了,这种东西就该直接堵住嘴打,让他说不出话来。可是章岢是言官首领,在读书人中也颇有才名,她正欲清扫朝堂广纳人才,这个关头,却是不好处置这个刺头。

纠结之际,听到少女清脆的声音,云韶想也没想,直接回:就是这个不孝子。

呸,她才没这样的儿子。

言官们看见皇帝夜里带着微莺上城楼,现在两个人脑袋凑在一起,一副窃窃私语的模样,心里暗骂皇帝好色荒淫。

章岢胆子大,不仅在心里骂,嘴巴里也骂出来。他嗓门大,精神好,喊了这么久,声音还是很洪亮:陛下千万不要沉迷女色啊!

无辜再次被cue到的微莺瞪圆眼睛,气得想朝章岢扔臭鸡蛋。

可惜她什么都看不清,那群大臣们,在她眼里像是群蚂蚁在团团乱爬,而章岢是在最前面最面目可憎张牙舞爪的大蚂蚁!

干嘛鸭!

为什么逮着她不放了!

再说了,狗皇帝什么时候沉溺女色了,人家都把妃子接进宫当打工人好不好?

她心里突然又觉得皇帝可怜起来:好惨一资本家。

章岢又喊一声:荒淫误国啊陛下!

那群言官们也跟着咋呼起来,吵得皇帝头疼欲裂,脸色苍白如雪。

微莺抿抿嘴角,突然笑了笑,统,过来,我要用积分兑一张牌。

口是心非。

这张牌她用过很多次,但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用。对付章岢他们,她都舍不得用10s的绿卡,直接兑了两张灰色的3s卡。

她微微一笑,扣住皇帝的手,把她带到城墙边,探出个脑袋往下瞅。

云韶本来被气得不行,看微莺这样好奇地往下张望,觉得她像极一只好奇的小猫,心中郁气一荡而空,便也学着言官们口中的昏君做派,轻笑:爱妃想扔臭鸡蛋?

微莺下意识点头,但马上瞪圆眼睛。

狗皇帝怎么又猜到了?

云韶叹口气:可惜这里没有臭鸡蛋,下次让御膳房留点。

微莺:陛下,我只是想来看看这些国之栋梁。

云韶笑:看见了?像什么?

微莺歪了歪脑袋:像大蚂蟥,不对,大蚊子。

蚂蟥只是默默吸血,而蚊子一边吸血还要一边大声嗡嗡吵闹。和蚊子一比,蚂蟥都显得可爱许多。

章岢还在高喊口号,他喊一句,后面的言官们就跟着喊一句,就像个学校举办什么高考冲刺百日宣言似的:

吾等忠心,苍天可鉴!

苍天可鉴!

忠言逆耳利于行,望陛下三思!

陛下三思!

微莺嘴角勾了勾,小手一扬,口是心非的卡牌悄无声息地飞入男人身上。

他身子一震,随即大声喊:陛下三思请陛下责罚臣等吧!这等大罪,非赐死不足以平息天怒人怨!

众大臣的脑子没有跟着绕过弯来,也跟着大声吼:请陛下赐死臣等吧!

皇帝沉默了。

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奇怪的要求。

她愉悦地扬扬嘴角:你们心里倒挺有数,那就如你们所愿吧。

意识过来的大臣们都傻了眼。

这都什么和什么嘛?

章大人,你瞧瞧,有人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刚才都喊了什么呀?你是想让大家都没命了吗?

我家中还有老母要奉养,早知道就不跟你们过来了。

章岢吓得僵立当场,脑子一片空白,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是什么后,他一个哆嗦跪在地上,膝盖叩在地上,好大一声响。

身后的大臣们也跟着啪嗒一声跪下,疯狂磕头。

眼看那群戴刀的侍卫越来越近。

他们全无刚才的威风,像热锅上的蚂蚁,磕头磕得脑袋都破了,鲜血混在雨水中。

陛下饶命!

饶命啊陛下!臣等知错了。

微莺往后缩一步,藏在阴影里,深藏功与名。现在她算是明白了,这群人开头说的那些不怕死的话都是在放屁,只是料定皇帝不敢处置他们。

现在害怕被处死,就都慌了神。

云韶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当仁慈君主的那天。她咳嗽两声,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人杖责三十吧,章岢你聚众滋事,结党营私,杖责六十!

大臣们纷纷磕头说皇帝仁德圣明。

头一次被这么夸的皇帝扣紧微莺的手,牵着她走下城楼,坐上龙辇。

微莺只觉得抓住自己的掌心越来越凉,冷汗浸湿,没心没肺如她都忍不住问:陛下,您没事吧?要不要去吃药?

云韶扭头看向她,眼里被高热烧出蒙蒙的光,表情有些恍惚:谢谢。

微莺:哈?谢什么?

你待我总是好的。

话没说完,皇帝身子一歪,直接歪在了她身上,她下意识一搂,掌心肌肤滚烫。

皇帝晕倒,整个皇宫都乱成一团。

微莺被迫留在养心殿里,就坐在龙榻旁,看着太医宫女来来往往。

不是她不想走,是皇帝死死扣住她的手,不许她动弹。她枯枯坐着,就跟被带上手铐一样,甚至想唱一首《铁窗泪》。

莺贵人,您喝完姜汤吧,去去寒气。福寿也记得她身子不好,贴心地送上一碗姜汤,微莺伸手去接,身子刚动弹一下,皇帝在昏睡中仿佛察觉到,眉头紧蹙,更用力扣紧她了。

微莺很无奈,单手不好喝汤,便道:算了。

福寿恭恭敬敬地低头:让老奴来侍奉主子您吧。

微莺蹙起眉,注意到福寿对自己的称呼是主子。虽然福寿只是个太监,但毕竟是跟在皇帝身边的红人,也是整座皇宫独一位的掌印太监,权力颇大,甚至能和朝堂百官相庭抗理。

就连皇后贵妃见了他,也要恭敬相待。

她可不敢真拿福寿当奴才看,摇头表示不必。

福寿点头,表情黯然:姜汤不苦,老奴多放了些糖的。

微莺:怎么她不爱吃苦谁都知道了?

萧千雪接过福寿手里的姜汤:我来喂莺莺吧,莺莺你别动,乖乖坐着,张嘴就行。

微莺被皇帝扣住一只手,动弹不得,只好眼睁睁看着姜汤越来越近,然后心一横,张口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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