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2 / 2)
起身,温文轩步履缓慢地朝外走。
房门被推开,温文轩独身站在寂静的走廊,壁灯精致漂亮,他头颅低垂,眸光隐没在微长的发梢里,隐隐流泻出一抹阴毒的光,又消弭于光华之下。
猝然抬头,眸光阴冷地注视着温雁晚房间的方向。
半晌,温文轩抬步,离开。
冬季的夜晚,星子稀疏,温雁晚着一件黑色浴袍,从浴室出来。
屋内没开灯,温雁晚行至落地窗边,停下,沉默地注视着凉薄夜空。
别墅区路灯的光芒从窗外折射进来,柔软地包裹温雁晚疲倦的身躯,将他微湿的发,反射出星辰般的光。
太累了,这半个月的时间,每天都过得太累了。
杀害自己的凶手就在眼,却不能动他们一分一毫,甚至还要装作一无所知,强迫自己向他们展露笑脸,亲密地呼喊他们哥哥和爸爸。
温雁晚简直无时无刻,不在强忍着呕吐的欲望。
他都已经这么累了,所以呢今天的数学题,可以不用做了,吧?
而且而且,只是少做一天而已,根本没什么关系的!
对,没错,就一天!
给自己找足了借口,温雁晚随手把擦头发的毛巾扔沙发上,安安心心地爬上床,掀被子,正准备躺下,手机忽然收到一通来电。
是陆潮生打来的。
温雁晚猝然直起脊背,睡意全无,他指尖攥着手机,清了清嗓子,这才动了动手指,接通。
喂,潮生?
嗓音被特意压低,带着夜半的微哑,有磁性,抓耳得,对面的某人却丝毫不为所动。
只听陆潮生开口,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此时经由电流传导,那股子凉薄更甚几分。
今天有好好做数学题吗?
?!
一瞬间,温雁晚差点把手机飞了出去。这也赶得太巧了吧!
温雁晚眼皮疯狂跳动,他强忍着心虚,压低嗓子,音色哑哑地道:潮生,好不容易能和你说说话,你能不要上来就这么扫兴嘛?
我扫兴?陆潮生对温雁晚的撒娇不为所动,他捡起床上的衣物,朝浴室的方向走,怎么着,考了个年级第六,心就飘了,连数学题都不做了?
我哪有,温雁晚冤枉,我为人这么谦虚,哪里有飘!
哦,是吗,陆潮生推门进浴室,将手机免提打开,用透明袋装好,挂在墙钩上,没有否认最后一句话,那就是确定没做了。
潮生,我想你了。
转移话题?陆潮生轻嗤,随即双臂交叉,攥住衣摆,轻轻哼了一声,你敢不想我试试。
发出这句警告,而后便没了声音。
喂,潮生,潮生?
没有回应。
温雁晚心头一跳。
遭了,该不会生气了吧?
只是几道数学题而已,不至于,吧。
温雁晚攥着手机,紧张兮兮。
忽地听见电话那头,似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水流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意识到什么,温雁晚神经陡然紧张起来,他哑声:潮生,你在做什么?
洗澡啊,还能做什么。
理所当然地回答,陆潮生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哗啦啦的水声传入耳畔,又像是淋在人心头。
温雁晚心烦意乱,无形的燥意席卷了他的大脑,温雁晚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得厉害。
快了,他嗓音已经彻底哑了,强调,快快了。
对了,还有件事,陆潮生的声音在水声中听得不太真切,严奶奶这周六就要结婚了,你动作最好快点。
言罢,没等温雁晚回应,便紧接着道:行了,就是这样,我挂了。
电话猝然挂断,空气寂静。
温雁晚心里骤然失落,他叹气,心中暗斥陆潮生的冷酷无情,随即将身子埋进柔软的被褥里,闭眼。
然而下一刻,手机震动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温雁晚猝然睁眼,慌手慌脚地接通,视频画面忽然跳了出来,映入瞳孔的,是一片雪白的胸膛。
温雁晚呼吸骤然凝滞。
阿雁,你刚刚是不是说我扫兴?
陆潮生光着身体,单单套着温雁晚的校服外套,仰躺在了温雁晚的床上。
黑色发梢随意散落,拉链没拉,大片的胸膛裸/露出来,白皙的肌肤被热水熏蒸,泛起桃花般的粉色。
薄薄的肌肉覆着其上,显露出少年特有的清瘦,而后沿着流畅的线条,到达两条性感的人鱼线,逐渐朝下
是镜头的末端。
没了。
温雁晚猛锤了一下被褥,情不自禁地发出可惜的喟叹。
被温雁晚的反应取悦,陆潮生轻笑了一声,他将手朝下探去。
有一瞬间,低哑的嗓音发出轻微的哼声,千回百转。
我现在就给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扫兴。
话音落下,在视频的另一端,在温雁晚看不见的角度,陆潮生右手移动。
我今晚打算,就这样睡觉,陆潮生断断续续的话语,夹杂着微凉的吐息,从视频那头传了过来,我不仅不穿,还会抱着你的校服睡,我要你的味道,彻底沾上我的身体,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每一寸的肌肤,都不会放过
陆潮生微启红唇,白皙的胸膛急促地上下起伏,浓密的眼睫沾满泪雾,两抹眼尾殷红似血,朝着温雁晚赤红的双眸丝丝缕缕地勾了过来如同掺了蜜的织网,将温雁晚缓慢而绵密地包裹起来,卷绕,紧缩,使他逃无可逃。
阿雁,你说好吗,嗯?
温雁晚额间冒出细密的汗,面色因憋闷泛起了薄红。
他牙关咬得死紧,脖颈青筋纠结,只感觉浑身血液都在沸腾,灼烧感肆意冲刷着他的神经,几欲炸裂。
直到视频对面,响起一道压抑的闷哼,同一时刻,温雁晚手机猝然砸在了被褥上,竟是手抖得连手机都拿不稳了。
慌忙将手机重新捡起来,视频里,陆潮生眸光水润地望着温雁晚的眼,殷红眼尾是未尽的情/欲。
想要了?陆潮生嗓音低哑,胸膛缓慢地上下起伏。
温雁晚下意识回应:想
话出口,是一道极度沙哑的嗓音,温雁晚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涩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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