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孤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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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公元二二一零年,仙王座主星上的一个冬天,位于帝尔他盛山脉下的仙王座首都——刃阳城早已覆盖起了皑皑的金雪。这可是帝尔他盛特有的景象。这一天对于整个仙王座历史是意义非凡的一天——三十多亿年前,就是在这一天,初代仙王率领强骑出征,通过二十二次王朝战争一统了仙王座,为仙王座向现代化迈进创造了条件,开启了仙王之王座长达数十亿年的辉煌岁月。

时至今日,仙王座仍然是茫茫宇宙中最强大的国家之一。

这一天大早上,老仙王厄赤罗德加早早就起了床,带领着仙王座的所有大臣以及皇室成员来到皇家机场——只有迎接外宾时才会动用这么大的礼节。

这时,厄赤罗法尔还只是个及他胸膛处的少年。他还不像现在这样面甲不离脸,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俊俏而硬朗的五官整齐地排布在脸上,一对赤红如火的眼珠配上稍长的深红色碎发,显得很是精神。再加上一身皇家御制长袍,更是添了几分帝王范。

可是,被捎带着拽起来的厄赤罗法尔明显很不高兴,还在揉着惺忪的睡眼,小声嘟囔着:“干什么嘛父王,昨晚您可是令我舞剑至太阳初启才睡觉的,为什么今天……”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父王有很重要的朋友要见,难道要让人家看你睡懒觉?”厄赤罗德加阴沉着脸轻敲了轻敲他的脑门,看似随意的一下弹上去了却是分外地疼痛。这下,厄赤罗法尔不敢吭声了。他只好小撅着嘴挺直身子矗立着,右手不停地抚摸腰间佩剑——这把由工匠们精心打造的下一代仙王的初始传承武器是他的最爱。历代所有仙王都有着相同的初始武器,却无人有相同的两把晓启!

一但激活晓启,晓启的形态便会永久地常驻,伴随仙王征战一生。而想要令晓启形态永久地常驻,需要的则是强得惊人的能压与持有者超群的磨炼,以及这具铠甲本身长久的沉淀。

天空中散落着耀金的雪,似下金子。耳畔的轰鸣声逐渐增大,尖锐而有力,宛如冲锋的号角。厄赤罗法尔抬起头,一艘中等体型的飞船找准了一处降落地,正在减小引擎升力,缓缓降落。

淡翠色的主色泽让它看起来像一块翡翠,而遍布与机舱外侧浮雕上的大大小小的宝石更是让这艘麒麟座皇家飞船看上去无比尊贵。

它降落下来了,缓缓收了尾部一直喷射着的幽蓝焰火。厚重的舱门缓缓打开,来者露出了他的尊荣。

是个战士!

这是麒麟之王座统治者多尔托尔给厄赤罗法尔的第一印象。

即使已经是苍颜白发,那浑身的银光利铠仍然透露出宝刀不老的气势。长刀在手,简单而不简陋的外形又添几分英武。他留着一撇小八字胡,一双宝石一样的大眼睛镶嵌在布满皱纹的脸上显得很是精神。身后的护卫也个个都是猛士,不是扛着一丈有余的长刀,便是持着大如小炮的步枪,如铁塔般精神抖擞地站立着,令现场护卫的仙兵相形见绌。

“当!”

没等厄赤罗法尔眨眼的功夫,多尔托尔便迅猛地出刀,斩向厄赤罗德加。厄赤罗德加也不慌张,像是漫不经心地掏手绢那样从腰间抽出悬挂的剑挡住多尔托尔的攻击。二人一攻一守,居然都丝毫没有受到对方的影响。

“喂,看来你的身子骨也没在皇座上捂软嘛。”

多尔托尔笑着收了刀,递出了布满皱纹的手。

“当君主几百年了,你还是这副样子。替你头疼。”

厄赤罗德加亦将长剑归回剑鞘中去,与其相握,“快些到大殿去吧,远道而来,请接受仙王之王座的最高礼节。”

而那持刀突袭的幻影,则永远地留在了厄赤罗法尔的脑海里。

到了仙王座的大殿,御厨们早早地就艰苦奋战,端上了一桌又一桌山珍海味。可是,看着直冒热气的饭菜,多尔托尔却没有一点点食欲。几天前,大犬座的生化部队袭击了位于地球的麒麟座大使馆。刚刚踏入星际时代仅有不到二百年的地球部队第一次面对恐怖的生化武器,损失惨重,大使馆的麒麟座外交官员也未能幸免于难,全都在同培植人和兽兵的肉搏中壮烈殉国。

而从外交官总官的遗体里,居然取出五十多颗培植人的牙齿!而被啃成白骨的手,致死都没有松开能量耗尽的铠甲召唤器。

“老朋友,你也知道,我此次前来并不是来享用你们仙王座的美味的。”多尔托尔平静地说道,放下了手中的双叉勺。于其他席位狼吞虎咽的大臣们见状也都停下了各自的动作,不知如何是好。

“我知道,你都直接穿着铠甲来了,我又不是傻子。可是,我凭什么要出兵,帮助星轮帝国呢?”厄赤罗德加倒是出奇地淡定,抱起双肘,直勾勾地盯着多尔托尔。星轮帝国和仙王座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可都大小战事不断,若不是二人在混鲲神军学院是同桌,他又怎会随随便便让潜在敌国的王踏入自己的国土?

即使星轮帝国在崭新种族,地球的加入下,已经蜕变为星际联盟。但历史告诉他,所谓正义,不可信。

“厄赤罗德加,身为王,自然要有护卫苍生的责任。大犬座横行作恶,我们都领略过几次他们的恶心了?你难不成觉得大犬座在打败星际联盟后会放过你仙王座吗?”多尔托尔拍案而起,大声疾呼着。以沉稳在神军学院中著名的厄赤罗德加却也不急不恼,看着他把火发完。

末了,殿内没声音了。多尔托尔注意到自己的言行有些不妥,一屁股又坐下来,语重心长地俯下头去:“难道你忍心,看着无辜的人民受戮吗?”

“你这个当父王的也不希望看着自己的亲儿女在前线和敌人搏杀吧。”厄赤罗德加平静地反问道。

“觊晓已经在前线了,泽沙尔也挺积极的,一个劲和我请愿。你说说吧,泽……唉,泽沙尔?泽沙尔?”

“唉,连女儿都看不好,更替你头疼了。”……

此刻,后园的皇家园林处,厄赤罗法尔正在雪中漫步着。无数青松在雪中笔直地矗立着,像卫兵一般,纹丝不动。落满的积雪更像将士的铠甲,平添了威势。

如同卫队,拱卫在年轻的君主身旁。

厄赤罗法尔享受着这为时不长的放松时刻。数月的长久训练让他紧张得如同绷紧得弓弦,生怕浪费一秒钟的呼吸。父亲如同发完光的太阳,正在日渐老去。他的肩上担着的,是整个仙王座的未来啊!

“唉。树,你可懂我的心?”行至一棵百年大树前,一股道不出的情绪顿时堵住了厄赤罗法尔的咽喉。他不禁微微闭上双目,将手置于那厚实的树皮上,沉思。

嗯?香味?

他猛然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几缕散发淡淡香味的嫩绿色发丝。

一颗倒过来的脑袋正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

“妈呀!见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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