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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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葭月从旁边榻上抱过两个软枕,桑蕤扶着他支起身靠在软枕上。

“顾四公子,李郎怎么样?”

“没事,只是余毒未完全的清,还有些低烧,现在醒来无大碍,多进食进水,再吃两次药,低烧就会褪去。”

宛葭月点点头,放下心来,刚刚不是因为毒作用说胡话,脑子没事就好。

“让你们都担心了。”李衡有气无力的说。

“你醒了就不担心了。”宛葭月嘴角终于挂上了笑意。

他也回以微笑,只是笑起来太费力,强扯着嘴角,他觉得自己的笑看起来肯定很牵强敷衍。

朝顾小寒望去,虚弱的问:“这段时间照顾你的是什么人?”

顾小寒愤愤然道:“你都这样了还问这些,你身体好了我自然告诉你。”

“不是没事了吗?”

“这叫没事?那你下地走几步我瞧瞧?”顾小寒没好气讥讽。

桑蕤轻声的斥责他一句,他不悦的冷哼一声,转身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李衡笑笑,桑蕤劝他先多休息,待身子好些,会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件不落的禀告。

李衡也的确觉得自己体力不支,才这么一会儿,几句话没说,觉得全身都乏的要死,眼皮沉重的又昏昏的睡过去。

当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次日的清晨,第一眼见到的依旧是宛葭月,她正蹲在一旁的暖炉,缩成火红的一小团,侧面对着他,一只手臂遮挡看不清是在摆弄什么,但是瞧得出她很仔细认真。

他没有惊动她,静静看着她线条明朗的侧脸,曦光从半开的窗户迎面照进来,整个人温暖明媚,好似清晨门前还未睡醒的懒猫。

她蜷缩蹲在那里,只有手臂略微的动一动,若不仔细瞧,以为是睡着了。

好一会儿,她点了点头,拍拍手,站起身来,兴许是起的有点猛,眼前发黑,步子不稳退了步,伸手去抓什么作为支撑却抓了空。

李衡惊的忙要去扶,竟忘了自己还躺在床上,猛然翻身伸手,碰到床头的小几,将上面的茶盏和一瓶药扫掉,哗啦几声脆响。

宛葭月又退一步抵在了一旁的长条桌上稳住身子,闻声望过来,眼前模糊也清明起来,但见床上的人翻着身子,几乎要一头栽下来,表情痛苦。

“李郎。”立即的奔到跟去扶着。

李衡缓过疼痛来,精疲力竭,背上全是冷汗,躺在床上再使不出力气,眼睛半睁半合的望着床边的人。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宛葭月惊慌的忙帮他检查。

在外间守着的骆翼和夏桐闻声立即的冲进来,瞧见床头地上打翻的茶杯和药瓶,再见床上之人呼吸不顺,俱惊的色变,夏桐慌忙奔出去请顾四公子。

“没……没事。”他声音微弱,上气不接下气。

“你脸色惨白,一声冷汗,这手也抖的厉害,怎么会没事?”宛葭月抓着他的手,十指冰冷。

“真没事。”只是动作猛了些,耗了太多的力气,身体吃不消,心口和腹部扯痛了。

桑蕤疾步过来,帮他检查之后,发现只是虚弱些并无事,众人才放心。

李衡吃了些东西喝了汤药后,复躺下休息,众人都退了出去,只宛葭月在守着。

他只是躺着未睡着,目光朝暖炉边望了望,低声的询问:“你刚刚在做什么?”

宛葭月回头看了眼,笑道:“燃香,是鸦青给我的配方,可以除秽解毒,我放在暖炉边,这样弥散的快一些。”

“他也会制香?”李衡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嗯,他跟我娘学过一段时间,懂一些,而且他懂毒,也知晓一些简单的解毒之法,所以调配出来的香与我的不同。”

他目光从暖炉边收回,心也沉了沉,半晌又问:“他怎的能随令堂学制香?”

“这有何不能的,我娘性子温婉娴淑,对谷中人都很好,而且鸦青是我哥身边的人,我娘挺喜欢他的,其实我爹也挺喜欢他的。”

李衡眉头微蹙,语气带着酸意:“你是不是也喜欢他?”

宛葭月笑着点头:“当然。”见李衡脸色变了变,一本正经道,“我哥身边的几个人我都挺喜欢的,因为我小时候干了坏事,他们都会帮我瞒着,有时候还帮我顶罪。”

李衡心情稍稍舒缓些,微微笑问:“你小时候都干了什么坏事?”

“那可多了,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说几件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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