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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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全隔了两日来的,沈陵细细同他说了后,沈全同意了,这是正经事儿,跟着府学去,肯定是安全的。

沈陵就放心报上了名字,他问严清辉去不去,严清辉摇了摇头,也不多解释,沈陵想起他媳妇还在府城。

果然有了家室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不好的地方自然就是被束缚了,做任何事情都得考虑家庭,沈陵暗想,他一定要在成亲前多出去走走看看,成了家便没有这么自由了。

府学很快就确定了游学的时间,这回学院长去苏州府是受苏州府的友人相邀,学院长带他们一道去,一是为了增长见识,二是宣扬建康府的学风。

得交一定的钱银作为路费和住宿费,府学都会安排好,就像是去旅游报了个团,沈陵也乐得轻松。府学走得是水路,坐官船,大概四五日就可到苏州府。

沈陵出行不爱带太多东西,收拾了一两本书,笔墨纸砚,两身换洗的衣裳,汤鸣则没有带小厮,这趟行程就全靠自己了,在船上两个人一间房,他和汤鸣则拼一间。

沈陵还是第一回坐古代的大船,上了甲板朝岸上的方氏沈全挥了挥手,让他们赶紧回去。

船很高,他能清楚看到岸边的情况,看沈全和方氏不愿离去,也有些伤感,他们两还是舍不得的。

师兄说道:“果然年纪小,家里放心不下。”

汤鸣则去过几回沈陵家,知道沈陵在家中的地位,道:“陵弟和伯父伯母的感情深厚,又未出过远门。”

沈陵叹了口气:“我爹娘就我一个儿子。”

这么一说大家也都懂,一个儿子就等于一根独苗,在这个多子多福的时代,一个儿子可就真宝贵了。正也因只有他一个儿子,沈陵也不敢出事,想象自己上辈子,可能就是太没什么牵挂,危险实验都敢上阵的,换成这辈子,沈陵还真不敢。

他有牵挂了,牵挂父母,但凡他有个兄弟也会好一点,这个时候他就理解后世很多独生子女说的不敢死。

大家进入船里,两个人一间房,大部分人也是头一回坐大船,好奇得很,放了东西就去甲板上看,尤其是船出发时,大家都跑甲板上来看,看船一点一点离开码头,还有人诗性大发,当场就做诗一首。

沈陵满脑子都是在想着这船是什么动力,处与造船技术的什么水平,这是一艘官船,按道理应该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水平,建康府的长江边有个宝船坊,专门造船的,江南地区的船只都是从那儿出来的。

这高兴不过多久,竟有人开始晕船了,爬在那边上就开始吐,晕得不行。汤鸣则有经验,他之前从京城回来就是坐得船,让那些晕船的赶紧回去躺下,别起来走动,若船摇晃得厉害,晕得更严重。

沈陵庆幸自己不晕船,不然这么好的机会,他只能在船舱里度过。学院长每日都会给他们讲学,也算是一种福利吧,学院长难得出山,大家都很珍惜这次机会。

官船上大部分都是官员或者亲眷,人的整体素质都高,偶尔还有几个相熟的会来拜见学院长。

这一路有快活的也有痛苦的,真有人是一路吐到了苏州府,好不容易着了岸,腿都是虚软的,需要两个人扶着。

学院长笑着说:“这晕船的毛病得治,日后若是考进士去京城,坐船十几二十日的不得晕坏了。”

下了苏州府的码头,他们就上了一艘乌蓬船,这船可以摇到苏州府城里,这样不用租马车,苏州府的小河两岸都住着人家,河边的石板上有妇女在浣洗,这种柔柔的风格和建康府截然不同,河里的船也是卖东西的,有人家听到叫喊,就探出脑袋来说一声。

然后船家就拿出根长长的杆子,挑着东西伸进人家屋里头,买的人把东西拿下,放上钱银。这样的买卖方式让他们看得津津有味。

沈陵听到吴侬软语,和上海话很像,腔调不一样。

“啊要蜜饯啊~”

“新鲜出炉的八珍糕哟!”

他们到苏州府府学旁边的一个河岸口,下了乌篷船,他们的客栈就定在府学旁边,大街小巷也是热闹极了,可能是别的地方,看什么都是新奇的。

作者有话要说:手动感谢仲夏的地雷,谢谢大家的营养液。

之前大家说女主,女主没那么早出现,这本文章也不主感情戏,重点在科举和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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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府府学安排接待他们的人这两天也一直候着, 通讯不便就是这点不好, 无法得知具体的抵达时间,只能人一直这么等。

把他们送到客栈安顿,学院长自然是不住这儿,他住友人家中,同行的师兄们都二三十岁了,自然不用担忧, 唯独对沈陵和汤鸣则叮嘱了几句。

坐了几日的船,好不容易着陆了,真是一种踏实的感觉, 沈陵把床铺给铺好, 他让方氏做了个类似睡袋的东西, 这样可以隔脏, 出门在外肯定不可能什么都带着,客栈虽然都有, 但沈陵对卫生条件很不信任。

汤鸣则称赞道:“这东西好, 我回去也让我家里给我做一个。”

沈陵道:“你哪里用得上, 这回是特例,你日后出去肯定有仆人, 出行带被褥。”

汤鸣则一想也是, 讪讪道:“以防万一, 你真是,怎么也不给我准备一件,陵弟, 我们还是不是好友了!”

“原以为你会带你家小厮的,没想到就你一个人。”想想在船上汤鸣则叠被子都不会样子,沈陵感觉在当生活委员,顾了自己的事,还得照顾他。

汤鸣则还洋洋得意,道:“这回我可是和我爷爷父亲都夸下口的,要自己出去走一回,我这么大了也该一个人做些事了。爷爷和父亲不少同年都在苏州府,要我登门拜访。”

沈陵重点都放在前半句,笑着说:“是该如此,一生里头是该有一回一个人出去走走的经历,我本就想着等过两年,我就四处走走,一是看看各地的民俗,增长见闻,二是游学,走访各地的大儒,若是能早些中举就更方便一些。”

中举后有举人的文书,去哪里都能被优待几分,见大儒都容易一些,有事甚至可以见当地官员。

“你一个人去肯定不成吧,你约我啊,我们两一起还能有个伴。”汤鸣则越想越觉得不错。

沈陵的确不会一个人独自去,但带上汤鸣则,他还是要好好考虑考虑的,翻了个白眼:“那个时候你都成亲了。”

“我至少得再过三年才能成亲。”汤鸣则郁闷地说道。

沈陵惊讶:“你不是早有未婚妻了吗?”

他连未婚妻这词都跑出来了。

汤鸣则在床上换了个姿势,一条腿架起来:“我媳妇今年才十三,我岳家舍不得早嫁,原就说好等我束发之后再成亲。”

沈陵算了算,再过三年,汤鸣则的确二十岁了,这个时代黄金成婚年龄是十六到十八,也是感谢穿越者皇帝,颁布律法,女性不得早于十六,渐渐形成了比以往朝代都要晚成婚的习俗。不过对于男性来说,二十多岁成亲也是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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