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小红杏是被人生生撞醒的,一张嘴就是娇柔的哼唧声。
玉无瑕伏在她耳边喘息,“醒了?”
小红杏迷迷蒙蒙,愣愣地“啊?”了一声。
玉无瑕忽而抓住她双腿足踝,将她双腿并拢着提起来,他胯下动作更快,力道更猛。
小红杏身体被他对折着,忍不住哭出声来,求饶道:“玉郎,你慢点……”
他浑身是热汗,声音哑的不成样子:“乖,你忍忍。”
小红杏反抗不了,只能受着,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她艰难爬起身,双手攀住矮榻边缘,想要逃走。
玉无瑕抓住她足踝,将人又拖回自己身下,继续欺负她。
小红杏哭得死去活来,然而没用,玉无瑕不肯心软。
小红杏觉得自己像一朵不幸掉进海里的杏花,只能随着海浪波涛而颠簸,许久,这阵狂浪海潮才终于逐渐平息。
然而,她这朵杏花也基本要凋零了。
她浑身散架地躺在榻上,玉无瑕与她温存,凑过来亲她,安抚她。
小红杏动了动,忽然发觉下面被堵得严实,她抬脚踹他,没好气地催促:“滚出去,那么多液体堵在里面,我难受死了。”
玉无瑕吻了吻她嘴唇,哄她:“再等一会,让我平复一会,我就出去。”
小红杏很想发脾气,可是,碍于对方是玉无瑕,而不是江过雁,她只好忍了,“哼”一声后,别过脸,不肯给他亲了。
玉无瑕知晓她生气,不再迫着她,只是追过去亲了亲她耳朵,不再纠缠她。
初篁不得不硬着头皮来敲门,提醒玉无瑕该放小红杏归家了,还体贴地将热水毛巾放在门口。
小红杏推他胸膛,“我要回家了。”
玉无瑕抓住她手,拿到嘴边亲了亲,这才慢慢退出来。
他起身披衣,去拿了热水进屋,帮她清理干净后,再给自己简单擦洗一下。
二人收拾妥帖后,玉无瑕扶着小红杏出去。
初篁站立在廊下。
玉无瑕道:“初篁,将三千两拿给我。”
初篁递给他,玉无瑕接过,对小红杏叮嘱道:“这是三千两,你回去后,还给江过雁,与他说清楚和离的事情,知道吗?”
小红杏拿过钱,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会和江过雁提的。”
玉无瑕抬手摸了摸她脑袋,放轻声音道:“我送你出去?”
小红杏恨恨地踹他一脚,“我不要,你让初篁送我吧。”
玉无瑕知晓自己下午确实做得过火了,只好给她顺毛:“好。”又扫了初篁一眼,“你送红红出去。”
初篁应是,过来搀扶小红杏。
小红杏慢腾腾地走了,玉无瑕负手站在廊下,注视着她。
这一次,小红杏一次都没有回头,他一颗心逐渐沉了下去。
拿到休书后,朱蓉蓉火速收拾自己的东西,带上自己从娘家跟随过来的奴仆,出了百花芳草园,打算回朱家。
只不过,她先约了两个好姐妹在醉仙居喝酒庆祝。
黄澄澄高兴地举杯:“蓉蓉,恭喜你终于成功脱离玉歆的魔爪!”
朱蓉蓉跟她碰杯,面上都是笑意,是终于得到解脱的那种放松状态。
齐翩翩心疼地看着她红肿的脸颊,拿出药膏帮她擦脸,恨恨骂:“玉歆那个老匹夫,居然动手扇你耳光!”
朱蓉蓉笑意一顿,其实,三年来,玉歆动手打她的次数太多了,只不过,他有分寸,不会打显眼的地方,加上她遮掩的好,齐翩翩与黄澄澄一直不曾发觉过她受伤。
黄澄澄也跟着骂:“早知道上次我就不要心软了,一鞭子抽死他!”
齐翩翩深以为然地点头,满脸都是愤恨之色。
两人总是如此关怀她,朱蓉蓉心中温暖,莞尔一笑,“算了,我已经被他休掉了,从今以后,他不能再对我如何了。”
黄澄澄笑起来,“没错!我们来喝酒庆祝!”
齐翩翩放下药膏,跟着举杯,三人碰杯后,喝了甜甜的果酒。
朱蓉蓉有分寸,没有喝到大醉,黄澄澄倒是贪杯,醉得站不稳,齐翩翩只好送她归家。
朱蓉蓉与二人道别,齐翩翩担忧道:“蓉蓉,你这一次回娘家,若是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我虽然能力微末,但一定竭尽所能帮你。”
朱蓉蓉对她宽慰一笑,“那里是我的家,再怎么样也不会糟糕过百花芳草园,翩翩,你不要担心我,我不会有事。”
齐翩翩这才稍感放心,搀扶黄澄澄走了。
朱蓉蓉深吸一口气,坐上归家的马车。
马车到了朱府,朱蓉蓉下了马车,亲自去敲开那扇沉重古朴的门。
仆人来开门,见到她,以及她身后一队丫鬟奴仆和一干行礼,心中诧异,但还是迎她进去,“玉九夫人回来了?”
朱蓉蓉淡淡道:“从今以后,不要叫我玉九夫人,跟以前一样,叫我小姐吧。”
仆人惊疑,但还是改口:“小姐。”
朱蓉蓉带着丫鬟进去。
陈氏与朱硕听闻她归来,出来迎她。
陈氏见到她,惊喜,但又踌躇,驻足半响,上前道:“蓉蓉,你回家啦?”她语气隐隐雀跃。
朱蓉蓉神色冷淡,行礼:“父亲,母亲。”
朱硕见到她身后的情形,心中大惊,忙问道:“你这是……?”
朱蓉蓉不紧不慢地将玉歆休弃她的前因后果悉数告知二位长辈。
听罢,朱硕气急跳脚,抬手指着朱蓉蓉,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居然沦落到要被玉廷尉休掉的份上!真是气煞我也!你难道不知道为父的农司一职是靠玉廷尉谋来的吗?”
朱蓉蓉勾唇冷笑,“女儿当然知道,父亲三年前将我卖给玉歆为续弦,不就是为了巴结玉歆,以求搭上玉家那艘大船吗?”
虽然是事实,但被朱蓉蓉如此直白地点出来,朱硕面上无光,“什么叫卖?说得那么难听!”
“卖女求荣,”朱蓉蓉声音更冷,“父亲既是为了求荣才将16岁的女儿嫁给63岁的玉歆,那不是卖是什么?”
朱硕气到胸膛起伏,怒喝:“你!放肆!”
陈氏忙调和,“蓉蓉,你少说两句,免得气到你父亲,他近来身子也不好。”她一边说,一边帮朱硕拍背顺气。
朱蓉蓉抿紧唇瓣,不再开口。
朱满堂手里提着一只画眉鸟,刚溜溜哒哒地从妓院回来,见到这番场景,幸灾乐祸:“哟,我的好妹妹,这是被玉廷尉给休了?还一回家就气父亲?啧啧,真是贤淑恭顺啊,不愧出嫁前是名满邺城的才女,果然有才的很。”
朱蓉蓉手指甲深深陷进手心里,恨意几乎要将她吞噬,当年,若不是朱满堂在妓院与人争夺妓女,派奴仆失手将人打死,死者的亲属告到玉歆那里去,朱硕怎么会将自己送给玉歆做填房?好给朱满堂消灾!
她这一辈子几乎都被朱满堂毁了!
“你没什么资格教训我吧?”
朱蓉蓉讽刺道:“一个平日里只会斗鸡走狗、招妓玩乐的纨绔,连去湛园拜访无瑕公子,都要落得个被人扔出去的可笑结局,有何脸面斥责我?”
朱满堂大怒,“朱蓉蓉,你不要以为自己是我亲妹妹,我就舍不得动手打你!”
朱蓉蓉还想怼他,陈氏和稀泥:“蓉蓉,满堂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哥哥,你莫要对他出言不逊,失了做妹妹的德行。”
对于陈氏的偏颇,朱蓉蓉早已习惯了,她心中生不出太多涟漪,只是麻木地对二人行礼道:“女儿先回房间休息了。”
陈氏面露迟疑心虚之色,“这……”
朱满堂得意哼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一个弃妇,家中哪里还有你的房间!”
朱蓉蓉目光一凛,猛然射向陈氏。
陈氏无奈叹息,解释:“蓉蓉,你出嫁三年,连归宁日也不曾回来过,你的房间就一直空着,去年,满堂娶了第十七房小妾,她怀了孕,想要换个好一点的屋子住,奈何府中人丁拥堵,实在找不到亮堂的屋子,我就只好将你的房间匀给她住了。”
气到极点,朱蓉蓉反倒笑了出来。
陈氏心慌,忙道:“不若,我现在叫她将房间腾出来,你再腾进去住……”
“不必了!我一个归家的弃妇,往后还要看十七嫂嫂的脸色过日子,哪里敢得罪她?”
朱蓉蓉面色冷如冰霜,“我住客房就行了!”
“这,这如何使得?”陈氏也是两难,看着朱蓉蓉脸上的红肿淤痕,心疼:“玉廷尉可是又打你了?”
朱蓉蓉怨恨又失望地看她一眼,“往日更严重的伤,母亲也不是没见过,不是总是劝我忍耐吗?不是老是叫我多为父兄前程着想吗?现在区区一个巴掌,母亲何必假惺惺地来过问?”
陈氏嘴唇颤抖,面白如纸,到底是亏欠了这个女儿。
朱蓉蓉转身就走。
姬晏今日心情不错,全因丁香还肯理一理他,不像之前那样冷若冰霜,对他视若无睹。
他陪她一道在百花芳草园散步,二人闲话。
多是姬晏在起话题,丁香絮絮地回应他,即使丁香面上依旧冷淡,但姬晏还是开心。
百花芳草园花团锦簇,丁香站在其中,却更显清冷,姬晏眼含爱慕地瞧着她,越看越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