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司棋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至被赶了出来,不知道剩下的路怎么走,如若不是遇到这家好心肠的人家,早饿死了。眼见着翟婶子宅心仁厚,是个善心的人家,便拼了脸皮继续磕了个头,道:“求您了,您只当买了个丫头就是,我什么都会做的,针线女红,烧水做饭,我都会的。如若您不收留我,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翟大婶看着泪眼朦胧的司棋,心是软了又软。更听得司棋连死都说了出来,只道:“如若姑娘不嫌弃粗茶淡饭,就留下来吧。”
司棋仿若听到了天伦之音,一边又哭又笑的道了谢,又忙着磕头。翟大婶忙拉住了弯下腰的去的司棋。
翟婶子又问起了司棋来历,司棋只道自己是大户人家的丫头,到了年纪自赎了出来,却找不到自己家了,家里人也都不知道死活,自己无处可去这才晕倒在这里。
翟婶子听了一脸同情,陪着司棋流了泪。
自此,司棋与翟婶子商量了以远方投奔来的侄女,叫翟婶子姑母。
翟大婶家儿子叫翟哲,是个眉清目秀的十八岁童生,当日里晚饭时间见了司棋,眼睛就呆了呆,清秀的脸上就泛上了红晕。
司棋是个干活的好手,除了粗活不会,阵线女红惊艳,灶上手艺也出色,半个月下来,翟大婶看着司棋是又喜又爱。
翟哲是个读书的料子,成日里捧着个书本,全靠翟大婶给人浆洗衣裳,做些阵线填补家用。只从司棋来到以后,女红出众的她就帮着翟大婶做阵线,渐渐发展到帮人绣荷包,绣裙幅,翟家生活越来越好,翟大婶笑得合不拢嘴,直道自己捡了个宝。
转眼司棋到翟家半年多,翟哲就偷偷跟翟大婶道了心事,翟大婶也乐见其成。过问了司棋的意见,司棋与那翟哲日夜处着,也生出了隐约心事,又见翟婶子仁厚,翟哲心思纯净,便羞答答的点了头。
敲敲打打的办了喜事,司棋心定了下来。踏踏实实的过起了日子,因自己颜色出众,并不敢出门招了人眼,只成日里躲在家里做些阵线,后面渐渐的开始做些子糕点让翟婶子去卖。
渐渐的存下些本,又将前门开了个脸,做起了糕点生意,日子越过越好,翟哲有了后盾,只一心读书,只一年后又考上了秀才。
一家人恩恩爱爱和和睦睦,看着日子再和美不过了,司棋成日里睡觉都能笑着醒过来。
只美中不足的是司棋肚子还没有动静,因家里穷困一直不能娶上媳妇,这会子得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媳妇,又能干,翟婶子暂时也未觉得什么。翟哲更是只有满意的,哪里好挑这些刺。
常言道,好景不长。
翟哲的读书之路越走越顺畅,在与司棋成亲五年后就考上了举人,这是多么大的荣光,报喜之人敲锣打鼓来到翟家新盖的青砖瓦房门口的时候,翟大婶和司棋都流下了欣喜的泪水。
翟哲骑着高头大马回来的时候,身后就跟了一顶小轿。
司棋只觉得讽刺,曾几何时,自己换了一个位置。
翟哲只解释,乡绅所赠,推却不得,又是个苦命的丫头,自己不接,要送往窑子去的,让司棋当个妹子看待。
翟哲却在抬回来的一个月后偷偷溜进了苦命人的房中。
待司棋发现,翟哲振振有词的道,三妻四妾乃常事,更何况司棋未曾生育。
司棋是个立起来的,只冷冷一笑,再也没让翟哲进自己房。
翟大婶一边心疼儿子,一遍愧对司棋,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装聋作哑。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司棋只当这是个容身地方,渐渐的心却冷了下来。成日里看着翟哲一张黑脸,只觉可笑。
翟哲的苦命人妹子也是个娇滴滴的丫头,只是容色却不如司棋,又不若司琴琴棋书画均通,翟哲贪新鲜爱了一阵,时日长了,日渐厌了这个妾后,又觉起司棋的好来,死皮赖脸的进了几次门都进不得后,拉下了脸。
翟哲转眼又抬了一个女人进了宅子,一边挑衅的看着司棋,一边招呼小妾喂饭。
司棋看着翟哲的嘴脸,心里恶心,只觉心灰意冷,只当一辈子就这么恶心下去时,遇到了司琴。
☆、第57章 验考
司琴是晚了司棋三年送到凌家院子的丫头,在院子得司棋照顾过。这日里司琴随采买丫头队伍经过仪真县方家镇时,遇到司棋。
听问司棋遭遇,方才邀了司棋回凌家教坊做授棋先生。
司棋与翟哲商量合离时,翟哲悔不当初,恸哭流涕的表示自己会痛改前非。
司棋哪里还会信,当日里便跟着司琴走了。
翟哲找过几次司棋,司棋再也不愿意回去,翟哲就恶毒的骂司棋是个见不得人的瘦马,根本配不上自己的举人身份,只不过舍不得司棋伺候人的功夫等等,司棋恸哭了一晚上之后,就再也没有流过眼泪。
翟哲却跟司棋卯上了一般,就是不同意合离,休书也不愿意给,直到拖死司棋方好。整整又拖了七八年,几波三折之后,才在去年成功的办了合离。
扶风听到这里,惊讶的道:“去年?”
司棋失笑,“是啊,去年,就是你被买来的时候,我就是去办我的事情顺道和你们一路的。”
扶风窝在司棋怀里,义愤填膺的道,“这家子白眼狼,离了好。”
司棋抚抚司棋的头发,道:“也怪不得他们,只是我眼里容不得沙子罢了,一开始若没有翟家,我早饿死了。”
扶风不服气的道:“那他家还不是靠了你才读了书,中了举人!”
司棋笑笑,“扶儿,是我性格太硬,如若换个人,也就忍下来,古往今来,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仗着是翟家的功臣便不让人家纳妾,不给留后,是恶毒的女人,也不怪人家骂的。”
司棋抓了扶风的肩膀,道:“扶儿,你性子也硬,只愿你往后改改,莫如我一般,苦了自己。”
扶风心里酸疼,可怜司棋也可怜自己,司棋作为一个古人,见惯了三妻四妾尚觉难忍,自己呢?还不若司棋,往后还不知道送往哪个达官贵人的榻上,还不见得妾都当得上。
扶风想到这里,又焉了下来,呆呆的不说话。
司棋也呆呆的看着窗外,过了半晌,才催了扶风去上课。
扶风浑浑噩噩的出了棋馆,一路想一路哀。
是夜,扶风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玲珑支起身子,摸了摸扶风的头,疑惑道:“你这丫头又闹什么鬼?”
扶风往玲珑那头拱了供,小声的问:“玲珑,你知道我们以后是做什么的吗?为什么要我们学那么多?”
玲珑道:“你又是遇到了什么神仙?想这个作甚,过一天是一天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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