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恶者全部死掉,这案件会传到谁的耳中呢?
付文翔被徐书宴点中了心思, 他苦笑不已:“你这丫头太敏锐了。聪明是好事,太聪明反倒不妙了。”
徐书宴不置可否, 她继续说道:“所以你只是选择了对社会对政府最有利的一面罢了。他们他日犯下罪孽, 今日因因果而死,是命数也是必然。今日因他日果, 别要难过了。我们走吧。”
付文翔看着神情淡漠的少女,少女的透亮的眼眸中带上了丝丝缕缕的关系, 付文翔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这丫头明明不是冷漠的性格, 偏偏又想让旁人感觉她的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付文翔对于徐书宴这种别扭的心理成因,他轻叹一声随即温柔地抚摸上了她的脑袋:“走吧。”
两人站起身离开了,一男一女,一高一低就着朦胧的月色向着村外走去。
“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王峰海就是王小草的呢?”
“我以为你看出来了。当日, 王入盟领她进门之时, 给我们介绍的是家里的弟弟, 平日不喜与旁人交流又是哑巴, 但他烧了一手好菜, 你应该没看见他手指。来人的手指腹粗糙, 平日中也是下过苦力, 指缝却格外的干净, 这可不像是做饭的人手, 农村做饭从下地锄菜开始,接触都是泥土, 灰烬,这指缝怎么会干干净净,他当日穿的皱皱巴巴,全身也未曾打理,自然排除了洁癖。
与你分别之后,我跟在他身后进了厨房,发现他鬼鬼祟祟出了门,一路上掩人耳目趁人不注意去了一个房子,我找周围人探问了一番,果然问出了些许线索,等人走后,我进屋搜查一番,发现了端倪。房子中有王大永一家的全家福,这一家人的模样,我心中有些猜想。如何确定这人的身份,其实也是运气好,正好撞上了她给父亲上供,这供品摆在房子里在向周围人探听,案件也便明晰了。后来见着她一路在村子中盘旋,还疑惑,夜里我们回到村子,我便明白了她是作何打算。”
“所以你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然后将计就计。”
……
“是。”
两人走了大概五六个小时天微微放晴才走到镇上,蹭了一辆三轮车,晃悠悠地回到警局,抬脚上车,徐书宴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穿鞋。
付文翔看着她光着的脚丫蹙着眉问道:“你没穿鞋?还有身上这衣服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找到王入盟的妻子和女儿的?”
付文翔一个接一个问题朝着徐书宴扔来,徐书宴瞬间冷汗直冒,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只好讪讪一笑糊弄过去。
瞧着徐书宴这样,付文翔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他叹了一口气,担忧地说道:“平日多照顾自己,哥哥和爷爷奶奶也不能一直陪着你,你自己以后一个人出去记得照顾自己。你这小丫头,怎么就怎么让人放心不下来呢?”
经历生死一线后,徐书宴和付文翔的关系是越发的好了,但坏处也不是没有的,看着面前逐渐老妈子化絮絮叨叨的男人,徐书宴头痛扶额。
等到两人回到警局已经是上午九十点钟,徐书宴与付文翔告别一声,准备回家睡觉。
刚走到春熙路上,她远远就瞧着一袭藏青色长袍的爷爷被一群人围着。
乌泱泱的人群中,徐书宴敏锐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男人背影,一身粉红色的骚包西装。
徐书宴瞬间辨认出了来人,她眉头紧蹙大步朝着事务所走去。
“麻烦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徐书宴推开人群来到了第一排,瞧着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为首的骚包男人带着一群黑衣人乌压压围了一排,徐书宴立刻便顶了上去站在韩世文面前开口说道:“案件现在还没定下性来,你们着急忙慌过来到我家有何贵干?”
谭澜平笑容和煦,犹如温暖的春天,那眼睛中却暗藏杀机,他笑里藏刀地挥手让小弟将递上一封书文。
徐书宴看着那牛皮纸包裹的信封文书,心中不由警铃大作,她微眯着双眼结果了来人递给她的文书,果不其然这是一份政府下达的证件。
上面拿养老金一事做文章,认为此事是谭澜平失职,直接将事务所承接权判决给了谭澜平。
徐书宴看着书信落笔付富源,她心头一震。
随即明白过来,这不仅仅是关于事务所的争夺权,这是付家内部的较量,原来如此,她怎么说谭澜平知晓付文翔的来历还敢动手,原来他背后有付家人支持。
虽然是这般想着,徐书宴却没有怯懦,她坚定地抬头看着来人道:“我管你是什么来头,但是今天这事务所,我们是绝对不会走的。”
说完,徐书宴将那厚厚的几叠文书扔给了谭澜平。
“小姑娘,你在这蛮横不讲理没有什么用,不如乖乖退去,我们也不会难为你们。”站在谭澜平身边的高大男人开口道。
徐书宴气极反笑,她开口道:“你们又占什么呢?这案子没弄清楚,爷爷是任职侦探,我是韩家的养女,上了韩家的户口,理应是我承接这事务所。你们说说你们占什么理?除了强权压人还会干什么?”
谭澜平却不想和她争吵,今日他势必要拿下这事务所。
男人折扇一收,朝着手下挥挥手。
黑衣人瞬间秒懂,他们仗着身强力壮,想直接动粗将徐书宴两人扔出去。
徐书宴可不是吓怕的,她抬手便将捏住了接近两米壮汉的胳膊,猛地一推,后面跟着的一群黑衣人瞬间被撞倒了一地。
谭澜平见到这一幕,他眼神瞬间严肃锋利,看向徐书宴的眼睛里也带着了三分打量的神情,手指也忍不住敲打了折扇,这是他惯用的思考的方式。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子小小的女孩天生神力,接近两百斤的壮汉竟然被她轻轻松松地扔了出去。
被扔出去的黑衣人起身明显带着怒气朝着徐书宴走去,那如小山般壮硕的男人走路时大地似乎都一颤一颤的。
徐书宴横眉冷竖,眼神中丝毫不惧怕。
在男人硕大的拳头砸向女孩时,人群不由发出阵阵惊呼,这如马蹄般的大拳头若是落在这瘦削的小姑娘身上,这姑娘不死恐怕也会变残。
徐书宴伸出干瘦的小手毫不畏惧的打算接下男人的拳头,男人眼中闪过挣扎,看着面前矮矮的女孩,他想到了自己的妹妹,手上的力气也卸了不少,决心留下这女孩的性命,只是外人瞧着觉得虎虎生威。
徐书宴眼神中闪过感慨,她原本如雪山般冰冷的目光也缓和了不少,她小手接触到男人黝黑拳头的瞬间,空气中掀起一股强风将众人额前的碎发都吹起。
少女冷然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她小手轻松地握住来人的手掌,指尖微微用力,便轻而易举地将来人制服。
壮汉心中一惊,他可是从雇佣兵转下来,自认是能以一敌十,面前这女孩竟然徒手便能接下他一拳。
男人想着挣脱,没想到女孩的力气竟然大到这般地步,他完全没有挣脱出去的能力,面前的少女像是一棵巍峨粗壮的大树,这浮游怎能撼树?
徐书宴冷笑一声随后将男人推上谭澜平说道:“就这本事话,这案子一日不了结,你们就休想让我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