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吹得什么风?谢大小姐竟然也会找我有事,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谢知遥疑心江景容每日总不是把火药当饭吃,除了和谢知聿说话,她就从来没见过她说话不呛人的样子。
要换她平日性子,早已出言相讥。
可想着今日所图,谢知遥还是压了压心绪,淡然道,“这不是安贵妃设宴,我年纪也不小了。你也知道,我也没什么相熟的女郎。”
说到这里,嘴唇微抿露出几分郁色。
那你还日日缠着你阿兄,江景容暗自腹诽。
转念一想,不过这也算是个好事,毕竟都不用多想,谢知遥绝对属于那种顶难对付的小姑子。
谢知聿又几乎对她百依百顺,这般正合她意!
江景容面上还装作淡然,“怎的今日不让你兄长陪你来。”。
“阿兄今日忙得很,没时间陪我逛。这京中贵女,地位和品位,也就你配跟我作伴不是?”谢知遥的态度拿捏得很恰当,不过分熟络又显出几分亲切。
江景容心下信了七八,骄傲地抬下下颌,活像个摆弄着自己翎羽的孔雀。
“这件不错。”她拿过一件五色花纹绛紫绫锦裙递给谢知遥,随口道,“这般重视,你莫不是有意于辰王正妃之位吧?”
谢知遥在里间换衣服未作声,江景容心中却已有猜想。
辰王——裴则安是圣上的第二子,朝中太子虽已立。
但较起不得圣心的皇后,得宠的安贵妃,以及如日中天的安家,都让裴则安居有更多争权的资本。
而据她所知,他自己,也并非无此意。
只当是谢知遥脸皮薄不好意思,江景容挑了挑眉,不再追问。
她甩了甩头,将自己曾对这对兄妹的荒谬猜想抛诸脑后。
“谢知聿最近忙何事呢?忙得连你这个宝贝妹妹都不陪。”她打趣道。
帘中传来谢知遥冷嘲声,“总不是那种觉着我不好跟着的。”
话音一转,“不过这些日子父亲管我管得也严,我也没时间搭理他。”
江景容暗自发笑,看来就连谢御史也觉着兄妹过密,于两人婚事不妥。
虽这话有些大逆不道,但叫她来说,是不屑于什么王妃的,像江家这般的,都那般多贵族阴私。
她更是眼睁睁看着她娘从前面对她爹的一波春水,在深宅大院逐渐变多的女人中,变作死水。
江景容曾暗暗发誓,必定要找自己欢喜又独钟情于自己的。
想到自己的婚事,江景容眼前隐约显露出少年挺拔高大的背影,虽说他给人种拒人于千里之外感觉。
但她能看出,只要他将一人归入自己人行列,便会千般好万般好对待。
看他如何对待谢知遥这个妹妹就知道,想到这,江景容两颊不由得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