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们看看去。”刘大力应下,转身就走。
夏生爹娘不敢自己呆在家中,跟在队伍里,也一并往秦娘娘家走。
到了自家门口,小松傻眼了。
自家可比夏生家严重多了。家里的围墙倒了,鸡笼大敞开,散了一地鸡毛,鸭子笼也空了,院子里一片狼藉。
西觉眼尖地发现有片菜地上有花旗游过的痕迹,他不动神色地走过去,随意踩了几脚,将痕迹全部抹去。又在四处看了看,确保花旗没留下任何痕迹。
“爹,娘,小来。”小松敲开自己家的门。
秦娘爹哆嗦着开了门,“松啊,回来了啊。”说话的□□都打着颤。
屋子里,一众人抖着身子躲在墙角,见有小松回来,院子里全是亮光,这才敢站起身。
“小松。呜呜呜呜....”媳妇儿小来见到小松就是见到了主心骨,抱着孩子扑进他的怀里哭,“太吓人了,太吓人了。好大的野兽,就一下,院子墙整个全倒了。家里的鸡鸭也被祸害了。”
秦娘听见屋外的人声,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门缝,见外面站着一众村里人,她重重呼出一口气,还没缓过神,面前地门被大力推开,接着脸上就落了一巴掌。
不等她捂住脸,就听得一串骂声,“你个扫把星!让你赶紧去给别人赔礼,你不去,你躲来娘家。”
夏生娘恶狠狠地又扇了一巴掌。
秦娘连忙抱着脑袋往后躲。
“谁是扫把星?亲家母,这可是秦娘娘家,你怎么能动手打秦娘?”秦娘娘当即就不让了,绕过小松,来到隔壁屋子,抱住夏生娘的腰,拖着她往外走,一把将人甩在地上。
“你包庇她。你看看你家有什么好果子吃?”夏生娘从地上爬起,仍旧指着秦娘骂。“今天早上,云灵观的师傅都说了,要去做事。她倒好,什么也不做。你看她今晚回娘家,你家就遭了秧。不是扫把星,又是什么?”
“旁边人家都没事,就咱家,墙倒了,鸡鸭一个也没留下。”小松也气,云灵观师傅都指路了,大姐不做,偏偏要回娘家,顺带把家里也给祸害了。
秦娘娘看向秦娘骂道,“你这死丫头,怎么不和我说这事?今晚野兽要是进屋,吃的就是你爹娘和你兄弟。我家一屋子的人都得给你陪葬。”她气得手哆嗦,咬牙切齿,“真是造孽,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秦娘家里的兄弟姐妹,此时都不出声。经过刚刚的事,谁现在对秦娘都同情不起来。要是野兽发狂,今晚他们可能真的都和鸡鸭似的,直接被吃了。
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秦娘缩在门边,不敢出声。
野兽虽说只破坏了秦娘婆家和秦娘娘家的东西,没伤着人,可到底也是进了村。这夜还是得守。
“兜明,走了。”刘大力扯他衣服。
兜明正看得津津有味,觉得两家人在一起打打骂骂,比在山上看动物们打架有意思。他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跟着守夜的队伍,继续在村中巡视。
今晚巡视的年轻人,心里都寻思上了。这野兽也是出了奇,出来时听不着动静,走的时候也没瞧见,还只专门挑了秦娘娘家和秦娘婆家搞破坏。难道真如云灵观的师傅说的,是秦娘一家招来的灾厄?
直到天微微亮,巡视了一夜的年轻力壮们这才回家。
第57章 五两银子或三亩地
兜明和西觉回到秋生家吃完饼子, 给花旗留了信,回了山上。
帮盖房子的村民基本都参与了昨晚的守夜,他们和西觉说好今日不去建房。
今日无事, 兜明、西觉索性回到山中窝里睡觉。
蛇头微动,花旗醒来。他看向被圈起来的云善, 人类小崽双手握拳,竖在脑袋两侧, 睡得正甜。昨晚坨坨给他扎的小红辫已经散开,头发乱糟糟地顶在脑袋上。
花旗伸头轻拱云善白白嫩嫩的小胖脸, 触感温热软乎, 让蛇陶醉。随后他变成人形,出了屋子。
昨日见兜明、西觉几个开荒,他还未上过手。今日起得早, 拿了放在墙边的小锄头,花旗决定去地里开荒。
他刚打开院门, 水牛立马跟了出来, 直奔路边草丛。
自打水牛能自己吃草回来后, 秋生也不再栓它。平日里有兜明在, 这水牛老实的很,回了院子就老老实实地趴在自己的牛棚里,从不在院子里乱走。
春意带着小羊羔避开水牛, 跟着花旗到开荒的地里吃草。
“花娘。”
花旗正弯腰除草,听到有人叫他,眉头一挑,直起身看向来人。
“花娘, 我来给你赔礼道歉。”秦娘半边脸肿着,身后跟着一群人。有她婆婆, 还有几个花旗没见过的女人。
秦娘赔着笑脸说,“我这人脾气急,上回的事我不是故意的。怪我,小孩子说话不清楚,我也没问清。下回我一定问清楚。”
这两夜她实在是怕了。昨天晚上,巡夜的人走过,她娘家嫂子又和她闹了一顿,说她是扫把星,不让她回娘家。
娘家要是不让她回,她在婆家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就她婆婆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不磋磨她。无论如何,她都得先稳住娘家人。
花旗一眼看出秦娘的不情愿。再说,吵架的事是小,弄伤云善却不好好赔礼才是大事。放在七百多年前,他在人间行走的时候,得罪了妖,轻则要她一条小命,重则全家都得跟着赔命。
不过他花旗不是什么脾气不好的妖怪,他讲理的很。只是这歉意不够,他可不愿意收。
“就这样说几句话就没了?”花旗冷笑一声,“弄伤云善就凭你耍几句嘴皮子,赔上一把青菜就行了?”
秦娘身后跟着的夏生娘和她娘家人看向花旗的目光带上异样,这个新来村里的女人看样子不是好惹的。
这两句话问得秦娘脸上起了怒意,“那你想怎么样?”若不是出了那样的事,谁愿意来赔礼?这个花旗莫要得寸进尺。
“秦娘!”与秦娘有着三分想像的老妇人一把掐在秦娘的胳膊上,一边使劲拧着一边在她耳边小声说,“来之前我们怎么和你说的?”
秦娘吃痛,连忙应道,“我记得,我记得。娘,你快松手!肉要掉了!”
昨个夜里,她把去云灵山上的事情和娘家交代的清清楚楚。爹娘哥嫂弟弟和弟媳妇儿帮她想了一夜,男孩,口舌之争,两件事,恐怕就出在秀娘和花娘身上。这两件事可不就是这前两天接连发生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