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韩老三一听要斩了他,立马慌了神,“大人,舅舅,那些事不是我做的。我是个本分人。大人您是知道我的,我最本分不过,大人您明察。”
赖五也在一旁求饶,“不是咱们做的,真不是我们。我们是老实人呀。”
裴清怒拍惊堂木,“韩老三与赖五喊冤,这些事我日后定会查清。来人,先将此二人收押。”
衙役上前,孔游小声道,“西觉兄弟,兜明,万不可让韩老三与赖五被收押。今日定要斩了他二人。”
西觉和兜明往右跨出两步,堵在衙役面前。
“尔等这是要扰乱公堂?”裴清冷哼,“我闻你二人力大无穷,可以一挡十。不知能以一挡百否?”
“自是能挡。”兜明四下撇一圈,“你这县衙没有百人。”
“县衙没有,当地的驻军有。”裴清道,“今日我便飞鸽传书。我倒要看看,你二人是多么能打。”
“大人。”花乙拄拐上前一步,“第二件冤情,便是告观东城县令裴清包庇恶徒,助纣为虐,草菅人命,目无王法!”
裴清嘴角勾起,“告我?”
“观东城乃我辖下,你向何人告我?”
“一群刁民。”
看着裴清自大高傲的模样,孔游昂起胸口,嘴角带笑,“不才乃胡阳城孔氏,与胡阳城县令朱大人乃是世交。昨日我已修书请朱大人将裴大人的罪状告于上官。相信不出半月,这堂上之人便要换了。”
云善蹲着看孔游,这一大段的话他听不明白。于是站起来问坨坨,“孔游说什么。”
“说半个月之后就把胡阳城的县令换了。”坨坨一句话给他解释。
这样云善就听懂了,咧着小嘴笑。这个官爷是坏的,换个好的。
裴清脸上的笑一下子冷了下来。他面色阴沉的盯着堂下的人。若是上头查下来,他这颗脑袋定然是保不住的。此时,不如赶紧逃走。
“裴清,你去死吧。”就在此时,一直低眉顺眼的冯须抽出官差的刀,一刀子捅进裴清身体,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你就去死吧。”
堂下众人没想到会有这一出。韩老三爬起来,推开冯须,将裴清抱在怀里,“舅舅,舅舅!来人那,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云善惊讶地张圆嘴巴,“杀,杀人了!”这还是云善头一回瞧见杀人的场景。
小丛牵着他的小手,“云善不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冯须仰面笑起来,“韩老三,下个就挨到你了。哈哈哈。”
“这些年我知道你们为裴清做了不少脏事。”冯须盯着屋里的衙役,“要是想活命,我劝你们戴罪立功。韩老三和赖五这些年做的事咱们谁都清楚,这两人该死。”
“冯须,我待你不薄。”裴清虚弱地开口,“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
“你待我不薄?”冯须癫狂地笑出声,“你待我不薄?我妻儿是如何死的,裴清你忘了吗?”
“冯须,你前妻是跳井自杀的,和我舅舅有什么关系?”韩老三目眦欲裂。
“跳井自杀?”冯须盯着裴清,“我妻子为何要跳井自杀?还不是这个畜生见我妻子美貌,三翻四次□□。她实在受不了才带着六个月身孕跳井。”
“这个裴清实在是太坏了。”坨坨气得跺脚。
“你们不是要今日就想斩了韩老三和赖五吗?”冯须站在高堂之上,“那今日便斩了这二人。上面若追究下来,我冯须一人承担。”
“冯须你不得好死。”韩老三瞪大眼睛。
裴清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弱了,他抓着韩老三的衣服,“三,三儿,快,快跑。”
“舅舅!”韩老三悲痛地哭喊出声。
赖五慌忙往人群外挤,裴县令死了,他若是不跑,一定会被杀的。
不用百姓们动手,官差们自觉将赖五捉了。
云善看向裴清,“死了吗?”
“应该是死了。”小丛小声回他。
“斩了韩老三和赖五!”花乙拄着拐冲上去打在韩老三身上,“畜生,畜生。”
屋子里一下子乱了起来,大家冲上去,对着韩老三和赖五发泄出埋藏在心里多年的愤怒。
妖怪们护着云善出了屋子。
外面不断有人涌入县衙,连街边的摊子都无人看守。
云善被花旗牵着在街上左边望望,右边看看。在县衙里呆了一上午,他肚子饿了。
点心铺子还开着,有个白胡子老头卖点心。
“你们听说狗官裴清死了吗?”老头一边给拿点心一边闲聊。
“我们看见了。裴清被县衙里的人杀死的。”坨坨站在柜台边跟老人一起聊。
“你们还看见了?那里面是个什么情形?”
“好多人往县衙里去。”坨坨说,“后面我们就不知道了。”
花旗接过老人包好的点心,“多少钱?”
“不要钱,不要钱。”老头人摆手,“今天高兴,不收你们钱。”他探过上半身问坨坨,“韩老三和赖五怎呢?”
“说要斩了。”坨坨说,“今天可能就要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