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真是霸道,过去这么些时日了,竟还叫他对王妃兴致盎然到难以克制。
不过,她确实是最好的解药,每次她来过,于他几乎都是药到病除、病去抽丝之感。
等药性完全驱除,他对她,概不会再如此难以克制。
“王妃娘娘,请。”
赵七送人进来,吱呀一声关上门,识趣地走远了。经了几次守门,他是学聪明了,走远一点对谁都好,站在外头太折磨了。
段简璧唤了声“王爷”,算是见礼,没往他身前凑,直接转去内厢卧榻,褪了外衫。
她很清楚他叫自己来是做什么,也没指望他能怜惜她,但她背上还疼着,不想再被高高抱坐在书架上,在榻上虽也不轻松,总归没有那么难捱。
贺长霆眼看着王妃径直去了后厢,落衣的影子打在屏风上,意外地愣住了。
她何时,这般大胆了?
但他并不怎么想去榻上,自榻上那回后,他一躺上去就会忍不住想她的味道,被褥颈枕虽都已换过新的,但她的味道似乎无孔不入渗进了榻里,叫他无法像以前一样清心入眠。
“过来。”他说。
他的声音不重,段简璧不情愿过去,便当没听见,本文由企e群四二贰耳捂九伊死气整理上传只隔着屏风又落了一层衣衫。
已近五月,天气渐热,裙衫也不如之前层层叠叠,段简璧穿衣规矩,都是里头一层贴身的束胸小裙,中间一层交领罗裙,只露出浅浅一片脖颈,外头还要再罩一件轻纱衫子。
方才褪了两层,已只剩贴身的束胸小衣了,她没有勇气再褪了。
只盼晋王能看透她的意图,快些到内厢来,别再叫她出去了。
可显然,晋王要比她固执得多。
“过来。”他再次说,声音重了些,断了她继续装聋作哑的路。
段简璧只好穿上衣裳,依他言出去了。
“头痛,帮我按按。”贺长霆仍是端端正正坐在书案前,稍微向后倚住凭几,阖目养神。
听来是很轻松的活儿。段简璧还算擅长,以前在老家,猫猫狗狗都喜欢叫她摸,完事后还在她脚边蹭,想来十分满意。
段简璧拇指按住他鬓角,食指按住一点,打圈揉。
力道虽不重,但意外地舒服,贺长霆头没那么痛了。
插秧一般,一点揉够了,便等距换到下一点。
贺长霆很奇怪她哪来这样的手法,问:“学过?”
段简璧说:“不算学过,只是觉得好玩,经常练而已。”
大差不差,只不过给猫狗是可着一点挠,挠舒服了再换下一点,给晋王是可着一点按,按舒服了再换。
贺长霆眉心皱了皱,“经常练?”倒不知她还有这样喜好。
“和谁练?”贺长霆好像漫不经心,随口一问。
“阿谷,阿满和阿仓。”老家里抓老鼠的一只猫和两条狗。
贺长霆没有说话,听来不像是姑娘的名讳,他竟不知,乡野民风如此开放。
段简璧手腕忽被握住,阻停了解他头疼的动作。
明知即将到来的事情逃不开,段简璧还是下意识挣了挣,声音紧张地都生了颤抖,“王爷,我再帮您按会儿吧?”
贺长霆不语,只是将她塞到了自己和书案之间的缝隙里。
轻车熟路去落她衣。
两层衣衫褪去,贺长霆·灼·热的掌心忽然停驻在她背上,没动静了。
段简璧有个习惯,喜欢把裹胸小衣勒得很紧,这样就不会显得自己那里肉多,她背上本就有瘀痕,被勒了几日,更严重了。
段简璧虽不知发生何事,但想他突然停下,概是没兴致了,刚抱了丝窃喜,就觉察男人动手轻解她衣。
他掌心和指尖生有握刀的老茧,一向粗粝,今次却没碰住她,灵活地挑了几下,段简璧整个人便松下来,呼吸都顺畅许多。
他却又走开了。
段简璧好奇,双臂交叠遮在胸前,微微偏过头去看他。
见他拎个小匣子折返,忙转回头,心里怦怦直跳,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
别又是像抱她坐书架那般的花样。
见他打开匣子,取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瓷瓶。
贺长霆看了看站得笔直的女郎,又看看房内,目光落在一处窄长的高榻上,说,“到那里,趴好。”
段简璧望了望他手中瓷瓶,心里不甘愿,他怎么总喜欢趴着?
她捡起地上的罗裙搭在前面,刚想往后裹一些,听他又发话:“不必。”
段简璧不敢再往后裹,却坚持搭在前面,依了他言。
待她照做,他才走过去,打开药瓶,往她已经勒得发黑的瘀痕上涂药。
效用好的药都烈一些,涂在伤口上,便是贺长霆与赵七这般受伤如家常便饭的男人都要哼一声,莫说段简璧本来就怕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