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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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英郡夫人进宫的很快,只是却没带上安平王妃,面对太后的质问,武英郡夫人很是无辜道:“芙娘说她前儿个感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你,我想你这儿还养着两位皇子年纪都不大,又是个三灾八难的身子,到底小心点好……只是安贤人亲自走了那么一趟,怕你见不到人心急,就自己先来看看,却是怎么了?”

这样的事情叫太后怎么说得出口呢?即使是对着嫡亲姐姐。

只是不告诉武英郡夫人,难道要去找温太妃商量吗?高太后打发了左右,到底掩着恨意将经过大致的说明,武英郡夫人闻之大惊,失声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打从上回西平和新泰生辰……”高太后觉得简直没法开口!可既然说都说了,如今姐妹两个都姓高,安平王妃是两人共同的侄女,索性从头说起,“连恞郎都亲眼看见了呢!那次还能说是十一娘做下来的事情,后来芙娘竟然有了……”

安平王妃堕胎之事,武英郡夫人虽然不在场,但透过右娥英多少听到些风声的,这会便急急道:“那也是意外——两边都是咱们亲近的孩子,不是说好了就这样了吗?”姬深是皇帝,不论他做了什么,高太后到底不能拿他怎么样的,安平王妃呢?她王妃的身份不去说,太后嫡亲侄女,荣昌郡公和荣昌郡夫人的嫡长女,荣昌郡夫人对这个女儿可是极为疼爱的,就是太后自己,叫她灭了这个侄女的口,也有些不忍——高芙不同高家其他女郎,因为她年岁和安平王相近,又是长女,等于是高太后和先帝看着长大的,尤其太后和先帝的嫡长女夭折,有段时间,连先帝都拿她当公主疼爱。

几十年相处的情份,高太后对亲人本来就不是狠心人,就连高十一娘她都没说出个死字,再加上荣昌郡公和郡夫人的关系,虽然觉得两位公主生辰上发生的事情叫安平王受了委屈,但不算了还能怎么样呢?

“可如今芙娘竟然和三郎来往起来了!”高太后恨道,“真亏她做得出来啊!不提她比三郎长了十多岁,所谓长嫂如母……恞郎如今都快娶亲了,她这个做阿娘的……你说哀家还能说什么?”

武英郡夫人飞快的思索了片刻,问道:“那你要叫她进宫来想怎么样呢?到底咱们大兄和大嫂这些年来为她操碎了心的。”

高太后道:“还能怎么样?她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哀家还能给她一杯鸩酒不成?”

她凄然一笑,叹息道,“就叫她去陪同昌吧,念在她也姓高的份上……速速给恞郎娶了亲,让她自己提出来要离都祈福,这辈子都不要回邺都了!”

相对于安平王妃做的事情,这样的处置已经可以说是仁慈了,但武英郡夫人却有旁的猜测,含蓄的提醒道:“只是芙娘了断的话,陛下那里……”

“三郎是个喜好惹花惹草的性.子这个哀家清楚。”高太后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但如今宫里的人还不够多吗?就算他还嫌弃不够要到外头去添补,难道非要寻着芙娘?再者芙娘离了邺都,难道他还能追上去不成?!他们两个……这样的事情,哀家……”高太后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她疲倦的往后靠了靠,“这到底是作的什么孽?”

见她这心灰意冷的样子,武英郡夫人也觉得有些难过,劝道:“小孩子家不懂事,难免有糊涂的时候,如今哪一边都是咱们的正经晚辈,便是家事,咱们处置了也就是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这么说着就叹了口气道,“好在芙娘和安平王的关系也不是很好,不然安平王也要跟着伤心了。”

这话倒是提醒了太后,太后更愁了:“只是这又怎么跟大郎交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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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揭主线……

第八十八章 橘子

太后和武英郡夫人正为如何安抚安平王而头疼,安平王府却先闹出了事情来——深得安平王宠爱的庶女姬恣,被安平王妃的侍者发现于后院与人私通,与奸夫一起被抓到了王妃跟前,只是王妃才盘问了几句,得到消息的安平王便赶到,当众将王妃踹倒于地,要带姬恣离开,偏世子姬恞随后赶来,见状赶紧护着王妃——加上王妃被踹倒后怒骂安平王不止,最后竟闹到了安平王再次公然拔剑刺杀王妃的地步!

这一回可不比上次闹得满城风雨那么简单了,因为世子护着王妃,姬恞是个温良恭敬的少年,既不忍看母亲死在父亲手里,又不敢与安平王动手,混乱之中,竟被安平王刺成重伤!

“这会和颐殿里怕是闹成一团了。”牧碧微一边亲手喂着姬恊吃糖水炖梨,一边笑着与何氏说话。

何氏悠闲道:“安平王府自来就不安宁也不太平,打从太宁五年起到现在,安平王和王妃都闹了多少次了?叫我说啊,也亏得王妃有个好出身,不然就凭安平王当年那宠妾灭妻的做派,十个王妃子也不够死的。”

“你可知道这一回,安平王府这捉奸的戏码,是谁挑起来的?”牧碧微哄了姬恊喝完最后一口糖水,拿过一副九连环给他玩耍,腾出空来接话。

“莫非是云梦如吗?”何氏眼珠转了一转,道。

牧碧微就笑道:“你怎知道?”

“与安平王府能够搭上关系,又乐得看他们闹腾、还会叫你知道的也就是她了。”何氏催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还是右娥英细心。”牧碧微笑着道,“自她怀孕之后不是就不能侍寝了吗?可咱们陛下却是个闲不住的,起先还肯在锦瑟殿里陪着她,但陪不几日,就动起了心思,右娥英也没办法……挑来挑去看中了小龚氏的出身不高,就常哄着陛下临幸小龚氏,结果陛下连着在宣室殿里过夜,她又醋上了,便私下里叫了高七过去盘问。”

何氏安然而笑:“真不知道她哪里来那么大的精神?”说着又若有所思道,“近来瞧她眉宇之间也没了忧愁之色,苏家若是寻到底野迦,她也该用上了!按着聂子恺所言……她小产怕就是这几日了吧?”

“所以我昨儿个就借口西平玩闹过度乏着,预备这几日足不出户了。”牧碧微道,“如今宫里没有了孙氏、步氏,恐怕最碍她眼的就是我了,偏我前几日还得罪了她。”

何氏冷笑了一声道:“右娥英的心胸你可不能小觑了去!恐怕如今她最该琢磨对付的是瑞庆宫和长信宫的那两位吧?尤其是瑞庆宫,那一位别看是庶出,怎么说也是姓高的!”

“高凝晖看着不声不响可也不是不精明。”牧碧微微微颔首道,“不过她这一胎怀的的确不是时候,偏左昭仪去了位,孙氏、步氏身死,这后宫里隐隐是右娥英一人独大,苏家花了那么多的心血离间了曲高,才得以在邺都勉强站住了脚,又怎么可能容忍宫里出一个高姓妃子所出的皇子呢?右娥英在高家人跟前再受宠说到底也是亲戚!”

何氏转着镯子道:“更别说那高充华视她如仇雠,指不定哪天一个发疯,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照你这么说我倒也不必很担心自己了?”牧碧微笑了下道,“继续说右娥英罢!陛下和安平王妃往来,仿佛是前几日就开始了,高七故意瞒着没报,这回被右娥英问起来,他……”牧碧微有些啼笑皆非道,“他讹了右娥英足足两对价值连城的白玉璧,这才告诉了她。”

何氏也有些好奇道:“陛下在宫外看中了什么人?”想到孙氏、步氏她也有点头疼,“别又弄个孙、步之流!”

“这一位料想是不可能进宫的。”牧碧微吐了口气,微蹙着眉道,“是安平王妃呢!”

何氏闻言瞠目结舌道:“当真?!”她倒不是觉得叔嫂通.奸意外,而是,“安平王妃虽然保养极好,到底年岁也有三十多了罢?比陛下足足长了十岁的人……如今宫里的戴氏、焦氏都还年轻,陛下就不怎么上心了,连我如今都比不得高凝晖这般人……安平王妃……这……”

“谁知道他是不是就喜欢这偷偷摸摸的滋味呢?”牧碧微冷笑着道,眼角瞥见姬恊要拿九连环往嘴里塞,赶紧抢了,姬恊见状张嘴就要哭,何氏眼疾手快,拿了个橘子塞他手里,姬恊得了新的东西,先不忙哭,好奇的打量着手里的橘子。

牧碧微就继续道,“不然安平王妃还能绑了他去吗?”

何氏抿了抿嘴:“也不知道太后如今是什么心情?该不会一个狠心就要杀了安平王妃吧?”

“太后向来很拿高家的人当人的,尤其是嫡出的子侄。”牧碧微淡笑着道,“再说荣昌郡夫人的嫡亲女儿,郡夫人能不疼爱吗?若是杀了安平王妃,恐怕高家难免要和太后生出罅隙来了。”

何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道:“虽然私下里咱们说起来总归觉得安平王妃情有可原,毕竟安平王待她也不好,只是这七出之条……何况还是叔嫂?荣昌郡夫人能说什么呢?若是闹大了整个高家的女郎都跟着丢脸啊!”

“怎么云梦如没告诉你那封信里全部的事情吗?”牧碧微一怔,道。

何氏才说了:“她只说了……”

就听姬恊忽然哭了起来,两人赶紧转头,就见他跌坐在榻上,手里捧着何氏给他的橘子,涎水一直连到了口角,还滴落在衣襟上——却是姬恊年幼,压根就不知道橘子要剥了皮才能吃,他抱着橘子玩着玩着就一口咬了上去,咬着了苦涩的橘皮,自然就哭了起来。

两人见状都有点哭笑不得,牧碧微赶紧抱了他起来哄,又埋怨何氏:“那旁边有枣子,你偏给他橘子做什么?”

“若枣子吃得噎住了呢?”何氏道,“橘子不过是苦一苦,枣子才是要命的!”

牧碧微哄着姬恊漱了口,又调了糖水与他喝,忙碌半晌,姬恊才止了哭泣,他如今已经开始记点人了,认得何氏是给他橘子的人,看着她就有点气呼呼的,何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被他恼怒的躲了一下,就笑着道:“哎呀,一个橘子就得罪了他,亏得如今还小,大一点往后看见我都要扮鬼脸了罢?”

“谁叫你不剥了皮再给他?”牧碧微自然是护着姬恊的,搂着他又是哄又是剥了橘子,抽出橘瓣,将外头的一层薄皮也剥了,拿调羹慢慢喂姬恊吃了两瓣,姬恊这才不嘟嘴了,重新又玩起了九连环。

见他不闹了,两个人都松了口气,正要坐下来继续说正事,外头许桃枝忽然走了进来,压低了嗓子道:“两位娘娘,桃叶在澄练殿的角门禀告,说右娥英让人请娘娘速去锦瑟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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