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娇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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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酒肆供给晋江酒楼的酒, 一坛是二两银子, 康老夫人转手出去, 一坛是五两银子, 但即如此高的价格, 吃的人还是屈之若鳌, 尤其是秦州城, 有些熟客甚至点名,只要锦堂香酒,徜若没有, 便连饭都不吃,拨腿就走。

康老夫人自己也品着此酒味道确实有股子说不出来的蕴味,香味复杂, 香气浓郁, 更难得的是,便吃醉之后, 次日起来头不疼, 喉不干, 反而满腔津泽, 舒畅至极。

她原本只吃花雕的, 如今也渐渐吃起了锦堂香。

因想试试别的市场反响,于是往她的故乡扬州送了几坛子过去, 哪扬州人喜吃浓香型和清香型的酒,似乎并接受不了锦堂香这种酱香型的酒。

于是, 康老夫人又往京城送了几坛。

京城是个什么香型都有的地方, 人们的口味当然也更宽泛,而她送去的三坛子,给了三个资深酒客,其中一个,还是一位旭亲王,这些人无不是于信中满纸称赞,请康老夫人携带此酒,赶紧到京城开酒楼。

须知,旭亲王可是皇家的人,他的口味,代表的可是皇家的胃口,徜若真能攻下皇家的用酒,哪生意,就可以做到富可敌国了。

这样好的大生意,罗锦棠说撂挑子就撂挑子,想必也是为了葛牙妹吧。

康老夫人毕竟生意场上的老手,揉了片刻的鬓额,心中已是一计。

她道:“春娇,送份请帖,三月初八,让罗家大姑娘到咱们的碧水园赏桃李,我请她吃饭,再商谈此事。”

赚钱的生意要,一个带着俩拖油瓶的儿媳妇不能要,康老夫人设上一宴,这是打算与锦棠两个好好儿的较量较量了。

踏着夜幕回到家,依旧是灯黑火黯的样子。

何妈被下了大牢之后,齐梅又从娘家搞来了个齐妈,倒是个温默性子,也比何妈更勤快,院子扫的一尘不染,但也比何妈更省,月上中天了,灯都舍不得点一支。

“淮安回来啦?齐妈给你备了饭呢,你最爱吃的红烧黄鱼,一整条,嘉雨都没得吃,全给你存着呢。”齐梅掀开窗子,笑着说道。

陈淮安低声道:“娘,你这又是何必。”

齐梅攀在窗子上,柔声的说:“娘这辈子,唯一的疼爱都在你身上了,便你不受,娘若不给你,心也是空落落儿的。”

这倒是真的。嘉利和嘉雨两个,因为怕纵溺了之后要耽误他们的学习,不敢疼。但她终归有一腔的母爱,而陈淮安是个可以疼的,自然就全撒陈淮安身上了。

齐梅还想说什么,陈淮安已经进书房了。

嘉利和嘉雨两个正在读书。嘉利带着弟弟出去嫖一事,从最好的一班出来了,成绩明显大不如前,愁的额前头发都快掉光了。

嘉雨呈两个哥哥之勇,终于嫖了一回,扑腾了一夜,回来之后容光焕发,精神百倍,比之前学的更好了。

陈淮安瞧过他最近做的几篇文章,不比原来的徒有其表,浮于华丽,用词之间深刻了不少。可见,少年天才真要点石成金,还是得用女人。

兄弟三人,一张桌子,分三方坐着读书。

嘉雨忽而伸了手过来:“二哥,给几两银子使使。”

“何事要用?”陈淮安从孙福海手里骗来的两千多两银子,虽说细着细着使,但今儿讨好一下锦棠,明儿还得请齐高高,骡驹几个撮一顿,只有出项没进项,也用的差不多了,所以要问个去处。

嘉雨吐了吐舌头,道:“打发姑娘用。”

对于嘉雨这个弟弟,只要他不寻死,陈淮安无有不应的,从兜里掏了碎银子出来拍给,捏过嘉雨的脖子来,悄声说:“挑个干净点儿的,别总找些胖兮兮的,我都瞧不上的。”

嘉雨腹诽,心说有二嫂那样儿的,青楼女子,你又焉有能看上得?

他深深点头,极乖巧的应了声好。

陈嘉利气的什么一样,咬牙道:“也该给嘉雨讨房媳妇儿了,外面哪些妇人又脏又臭又什么好,难道不比娶一个进来放在自家干净?”

陈嘉雨吐了吐舌头,埋头继续去作他的文章了。

不比陈澈膝下,从盐城来的几个亲哥哥,个顶相儿的深沉老道,老谋深算,捧他出头,坐收渔利,网结党派,在朝最终结成可左右朝政,一抖脚整个大明都要抖三抖的淮南党,而后将他无情弃之。

渭河县的这俩兄弟,一个老实一个天真,陈淮安其实很喜欢他们。

便这个家,也是舍不得他们,他才想继续待着,不肯离开。

拍了拍嘉雨的肩膀,转身回到自己房里,陈淮安重又摊开了书。

三月初八就是提学御史来秦州科考的日子了,重来过一世,关于考题,考卷,以及他所书的文章,到如今仍还记忆犹新。

科考的试题题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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